“袁答应做得虽然难看了些,可宫里好奇启祥宫里那位到底怎么了的,何止她一个人。”端嫔坐在边上手里一面洗牌,一面说道,“若是真如宫里传说的那样毁了容,真是怪可惜的,不过皇上好像对她还不错,总算是有福气的人。”
岚琪淡淡地不言语,她担心自己表现得太激动惹人怀疑,倒是荣妃在一旁说:“当日她撞见宁寿宫里的人行苟且之事,又被打伤了,虽说没人敢指摘太后娘娘治下不严,总归还是太后哪里的事。我估摸着,皇上怕太后看到密贵人不高兴,再有之前她那么嚣张霸道,太后一向厌恶,那到底是皇上让她待着别出来,还是太后对皇上说往后都不想见到她,咱们就不知道了。但这一年她好好的什么事儿也没有,不是挺好的吗,袁答应好奇心重,非要闹出点什么,有她苦头吃的。”
端嫔笑道:“袁答应的心思不难猜,从前有密贵人压着她,密贵人不得意了,我们钟粹宫又出了陈常在,怪不得她受不了了,可是再往后还有新人呢,她难道要活不下去?”
岚琪这才开口说:“许是生了个闺女,心气儿就高些吧,反正她是惠妃屋子里的人,咱们就别管了。”
但岚琪只是嘴上这样说,不能真的不管,心里已想着几时去启祥宫看一看密贵人才好。
至于袁答应,被送回长春宫后遭惠妃一顿斥责,眼下惠妃的大阿哥正是春风得意建功立业的时候,皇上越来越喜欢他的长子,惠妃连明珠交代的一些事都不敢擅动,就怕弄巧成拙害了儿子,却不想叫屋子里一个小答应闹出是非,说起来总是她惠妃管教无方,丢的是她的脸面,这个小答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那日后便不许袁答应再出门。
而袁答应在启祥宫闹了一场,也没发现什么新鲜的地方,最多就是启祥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换了新人,但是早些时候就说为了惩罚那些奴才没保护好王常在而打发了一批,这一年下来,慢慢的把人都换了,也不奇怪。何况启祥宫一直是可以进出的,并没有变成禁地,不见得那里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密贵人一直不见人,才让她好奇得按耐不住。
惠妃对此心里是有数的,一个汉家女子怎么也闹不出大动静,就算太子此刻死了,皇帝把她宠上天,也轮不到她的儿子来争东宫之位,自己和大阿哥的对手怎么也不会是她们母子,真正值得畏惧的,是永和宫,譬如永和宫再如何风光,也让人捉不到一点短处,这就是德妃厉害之处。
两日后,岚琪借故太后要看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亲自去启祥宫接孩子,等候阿哥们穿戴的功夫,不知不觉到了东配殿,那会儿密贵人已经等在门前张望了,瞧见德妃娘娘来,赶紧行礼让座,岚琪则笑:“一会儿就要走的,我呆久了人家该奇怪了,就想看看你好不好。”
密贵人气色极好,一年下来,早将当日生养小公主后的虚弱都恢复了。她本来就是安居在自己屋子里不出门的人,如今在启祥宫待着,并不会觉得闷,况且这里人更多还有两个孩子作伴,平日大多没客人的时候,都和孩子们在庭院里玩耍,僖嫔也与她和和气气,日子过得很滋润。
岚琪见她如此好,更加安心,说等小公主再长大些能跑利索了,带她来玩耍也不难,密贵人却说:“臣妾生完就昏睡过去,孩子一眼也没看过,反而不惦记,知道是苏麻喇嬷嬷照顾更加放心,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很可爱,臣妾把思念都放在他们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