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琪怒道:“她这么厉害?宫里怎么没见传出来?”
环春道:“都是关起门来做的事,王官女子身边统共这么一个小宫女,王常在和身边的人不言语,谁能知道那儿过得怎么样,宫里又有多少好心的愿意帮别人?”
“长春宫也不管?”
“奴婢想,她们乐得看好戏吧。”
岚琪眉间散不去的怒意,冷声吩咐环春:“你派个人盯着,几时王常在又去找麻烦,给我捉个现行,她如今肚子里又有了孩子,还不定怎么狐假虎威。”
环春则说:“奴婢反而觉得,王常在有了就不能伺候皇上,袁答应浮上来是必然的,再者为了让王常在添堵,长春宫指不定要想法儿把王官女子也送到龙榻上去。”
“她是皇上的女人,早点晚点伺候都成,宫里无论谁得宠都是应当应分的。”岚琪面色深沉,但恨道,“可容不得她们作践旁人,我手下绝不能闹出这种丑事,不然皇上做什么把家交给我,我也白跟着太皇太后学了十几年。”
之后因王常在有身孕,荣妃来约岚琪一道去宁寿宫,在太后面前翻阅内务府的记档,用以和太医共同确定王常在分娩临盆的日子。可不翻不知道,翻了都十分惊讶,所以说同人不同命,这几个月来,袁答应承恩的次数比王常在多得多,王常在虽然时常出入乾清宫,承恩前前后后就那么两回,还叫她赶上怀了一胎。连太后都不敢信,再三与太医确认孩子的月份,兴许是不喜欢王氏,总觉得不妥当。
若是真不妥当,那便是宫闱丑闻,就算发生了也未必会宣扬出去,可是王氏见天儿在乾清宫晃悠,启祥宫里又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她闲来无事也与其他宫嫔往来交好,还真不像是会行苟且之事的。而且太医算足了月份,只要太医盯着不让有人对王氏催产,明年六月分娩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众人絮叨几句,岚琪才悠悠将四阿哥府里的事禀告给太后,先说了李侧福晋有喜,太后正高兴,旋即听说才出生的小重孙女没了,不免哀伤叹息,拉着岚琪的手难过地说:“这孩子和我们没缘分,就让她安安生生去吧,你别太难过。”
待从宁寿宫出来,荣妃也安慰岚琪,更自嘲:“你好歹有盼头,李侧福晋这不是又有了?我们三阿哥那儿,什么动静都没有。我这儿媳妇真是坏得透透得了,压根儿不让胤祉碰那两个新人,还每天作践欺负她们,我这是做的什么孽。”
反是岚琪安抚荣妃:“他们还年轻不懂事,过几年就好了。”
话虽如此,可荣妃的话却勾起岚琪梗在心头的事,毓溪这两天的不自然,还有小和子通报李侧福晋有喜时脸上露出的异样神情,都让她心中奇怪。孩子跟了自己两年,即便不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两年也摸透了毓溪的脾气,更何况自己在宫里阅人无数,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不是她过于敏感,而是对这是是非非有了不得不养成的敏锐,儿媳妇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