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琪眉头紧蹙:“怎么会这样?”
她心疼又矛盾,可早年的狠心至今没忘,不能因为孩子们常往来玩耍就忘记,不能因为皇贵妃和她的关系有所缓和就忘乎所以,坚定地对环春说,“我帮着荣妃已经有些错了,这些年不管承乾宫里的事,皇贵妃和四阿哥一直好好的,虽然这次的事并非因我而起,我也不能乱插手。关心则乱,他们母子情深,总会好起来。”
环春见主子如此坚定,不敢再多嘴,心里却觉得她狠心,之后还被叮嘱,绝对别在皇上面前提起来,更叫环春无奈。
但近些日子皇帝很少入后宫,只因今年中秋不办酒宴而要开经筵大典,这是朝政之外,与游历五湖四海一样能让他高兴的事,而皇帝早不是从前的少年皇帝,而立之年二十几载与书本古籍为伴,好些大臣已经跟不上皇帝所讲所思,为了这一次不被皇帝问住,都下了苦功夫准备。
至八月经筵大典,太子和大阿哥也列席听讲,不知是不是连着两日累了,玄烨今天已经第三次看到胤禔坐着打瞌睡,心中渐渐凝聚了怒火。可再看太子,正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讲学的大学士,生怕漏掉一字半句似的,那一股子好学钻研之态与他年少时很像,才觉几分安慰。
后宫之中,女人们对于讲学毫无兴趣,眼下宜妃即将临盆,宫里都盯着她这一胎是男是女,这会儿惠妃正在她屋子里说话,桃红得了前头的消息进来禀告说:“今日的讲学已经散了,皇上和太子在乾清宫说话,李公公的意思,似乎今晚也不入后宫。”
宜妃喘息较粗重,说着:“来不来也无所谓,我这肚子皇上也不会来,真要生了皇上更不能来了。”
惠妃则随口问:“大阿哥呢?”却见桃红尴尬起来,她微微蹙眉,沉了心说,“你讲。”
桃红才道:“奴婢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还等人再去看看呢,是说皇上罚大阿哥在乾清门听政的地方吹风罚站,娘娘别着急,指不定误传了也有。”
“罚站?吹……风?”惠妃心都揪紧了,他这儿子又是怎么了?
可是派去的人回来还是说这句话,连宝云都去了一趟,回来仍旧说大阿哥正在乾清门前站着,都有大半个时辰了,讲学一散,大臣们走开他就被皇帝叫过去罚站,说是讲学时大阿哥打瞌睡,皇帝要他吹风清醒清醒。
“天还不凉,冻不着他,是该清醒清醒了。”惠妃恨铁不成钢,一时心情很不好,也无心再和宜妃多说话,起身便要走。可不等她走出门,宜妃突然叫唤起来,桃红吓得喊住她:“惠妃娘娘您快来瞧瞧,娘娘她是不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