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镕很大方地给了双倍的钱,可人家不收,只拿了冻疮膏的钱,笑呵呵地送了祝镕和扶意到门前。
又说前几日胜亲王带兵路过,往边境打仗去了,原本听说雍罗国和赞西联手打来,他这医馆都打算关门,带着老小往东边避难去,就怕战火一路烧到这里。
但如今已是高枕无忧,老人家摸着花白的胡子说:“我还打算把我铺子里的药送去前线,有胜亲王在,我大齐必定国泰民安。”
扶意和祝镕对视一眼,不愿在此久留,以免招惹密探追踪至此,给老人家带来灾祸,于是匆匆别过,赶着马车一路出了小镇。
他们一口气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在一条小河边停下,扶意从车上下来,拿了他们沿途买的草饼喂马,将大家伙拴在朝阳处,好让它喝水休息。
祝镕跟来,手里捧着垫子和膏药,将厚厚的垫子铺在石头上,拉着扶意坐下。
“臭……”祝镕才打开冻疮膏的盒子,扶意就皱眉,捂着鼻子直摇头。
“想吐吗?”祝镕问。
扶意缓缓呼吸,虽然嫌膏药臭,倒也不恶心。
祝镕见她无异样,不由分说就捉过了手,小心翼翼将膏药涂抹冻疮上,扶意嫌弃极了,幽怨地念着:“回头你可别嫌我。”
祝镕道:“我也抹上些,我也臭了就不闻不见你的。”
扶意笑起来:“哎呀,人家远远看我们一眼,郎才女貌有模有样的,走近了就被熏跑了。”
祝镕小心揉.搓着,好让膏药渗透进肌.肤里,可摸到原本纤细柔软的手指,因为冻疮而红肿,还有许多伤痕,他脸上的笑容,到底是散了。
扶意见了,便用手指沾了一些冻疮膏,点在了祝镕的鼻头,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你那么臭,可不能再亲亲我了。”
祝镕白她一眼:“等你今晚睡着了,我给你整张脸抹一遍。”
“你也就欺负我。”扶意软绵绵地咕哝,“等见了大姐姐,我是一定要告状的。”
祝镕为扶意戴上风帽,系紧了带子,担心地问:“坐着冷不冷,要不要我生一堆火。”
扶意说:“太阳暖融融的,这里比京城暖和多了,我们马上就走,别折腾了。倒是方才只顾着找医馆,忘记给马买草饼饲料,我们下一站可一定要记得,不然马儿没东西吃了。”
祝镕说:“再往前,更暖和些,可以沿途吃草,我会记着,你放心。”
扶意起身去马儿身边,那大家伙十分温顺,能和她抵着额头一动不动,听扶意说半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