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韩府已经关了大门预备歇息,如今家里下人还不多,许多事仍旧要自己操心,魏王妃来查看大门是否关好了,门外突然来了许多人,她们今天一直在担心皇帝遇刺的事和自家有没有关系,吓得妇人直哆嗦,以为厄运又临头了。
但门外灯火通明下,却是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子。
“长、长公主……”
“夫人,这么晚打扰您了,我想见你家二小姐。”然而千叶很客气。
魏王妃见千叶如此,心里松了口气,忙道:“长公主这边请,越柔的屋子往这边走。”
千叶还是头一回在夜里到这个家来,如今韩国舅兄妹都已经离世,前仇旧恨都散了,她要用以后的人生去享受美好的生活,早把那些恩恩怨怨都放下了,听说韩越柔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吊上横梁时,千叶也只是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声,但她只是不愿轻贱自己的同情心,而非冷漠无情。
韩越柔的规格阴森森的,没点一盏灯,随行的人不放心,毫不客气地闯进来,把整栋楼点得透亮,韩越柔见不得光是的,眯着眼睛蜷缩在角落里,那一卷黄灿灿的遗诏,正在她的身下。 8☆8☆$
“这是什么?”千叶走近,开门见山地就问,“你为什么知道该去保护皇上?”
随行的侍卫上前,从韩越柔身下拿来了那卷黄纸,赫然醒目的先帝宝印让千叶心头一颤,但看罢了这道“圣旨”,她冷冷一笑,俯视着地上的韩越柔:“你爹交给你的?什么时候给你的?”
韩越柔弱气地问了声:“皇帝死了吗?”
千叶却强硬地再问:“这是你爹给你的,几时给你的,他还说了什么?你现在对我坦白,可以什么事都没有,但若等其他人来抓你,对你就没有好处了。”
可是韩越柔瑟瑟发抖:“我到底还是错了?我坚信自己这辈子没做过错事,我什么都没错,我没有错,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错了……”
千叶伸手一把揪起了她的衣襟,侍卫们担心韩越柔会对长公主不利,但千叶让他们退下,她用力把韩越柔拖到了明亮的烛火下,怒视着她:“你哥哥还在去东海的路上,难道你要他有去无回,身首异处?”
韩越柔目光一滞,眼泪扑簌簌落下:“哥哥,我哥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