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道:“哥哥不会干涉你的婚姻,现在说或许晚了,也并不是因为四殿下有了顶天立地的担当我才说这番话,哥哥有些后悔,当初对你说那些话。你的人生是你的,哥哥期望你幸福是哥哥心愿,可即便是辛苦悲伤的人生,也该你自己去面对,也该你自己去抉择。”
惠梨这才转身来,摇头道:“当时我自己心里就明白,祥泰并不是我想嫁的男人,只是那样的感情很纠结,一边是理智,一边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至于这个人……”
定山道:“你若不愿意,哥哥宁愿不与他做兄弟朋友,也绝不会让他欺负你。”
惠梨笑道:“他不会欺负我,可我想等他回来,再好好看看他这个人。”
定山怜爱地问妹妹:“是动心了?”
惠梨双颊绯红:“哥哥说什么?”
随着容将军一封报平安的信,整个京城与朝堂都为之松一口气,武将军的船已经出海了,东海边境来犯的倭人也悉数被镇压,东边暂时得以太平。武将军出海之后的事,至少要一年才能见分晓,眼下虽不能轻易放松警惕,至少眼前的事,总算少了一件。
祥泰监国以来,压力甚大,可他好好地支撑住了,儿子终于有出息,芳贵妃骄傲得几乎藏不住,可是皇帝却渐渐衰弱。他在芳贵妃殿阁中养病,冬去春来本该有所起色的时候,宣太医的次数反而越来越频繁。
皇后的精神极好,除夕以来,她仿佛病痛全消,至少在人前的风华比起往日不减半分,这一日容将军伤情无碍的消息传来,她看似是来向皇帝道喜,可却像是算计好了时间,趁早来最后看一眼这个人。
除夕夜宴露面后,大臣们几乎没再见过皇帝,若是再见到他,必然会惊愕,皇帝又瘦了很多,即便不在壮年,也绝不该苍老至此。在皇后眼里,也不胜唏嘘。
“本宫想和皇上单独说会儿话,芳贵妃你跪安吧。”皇后抬起手,阔袖上的凤凰展翅欲飞,金线绽放着耀眼的光芒,芳贵妃一生都屈居在这只凤凰底下,可她无所谓,谁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臣妾先退下了。”芳贵妃恭敬地退出去,可皇后却又喊住她,“怕你在门外偷听,让我的人守着就好,你带着你的下人都不许靠近。”
这话说的这么直白,可芳贵妃也没变脸色,反正皇帝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皇帝一脸好笑地看着她们,对皇后道:“你和她,斗了一辈子。”
皇后去端了一碗茶来,送到皇帝嘴边,见皇帝不喝,她冷笑:“皇上怕臣妾下毒?”
皇帝闭上了眼睛,皇后再道:“那样的贱人,有什么资格和臣妾斗,她不配。”
“你们为什么会留下祥泰?”皇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