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换好了。”太医满头大汗,迅速为瑾珠包扎好了胳膊,床上的人瘫软下来,疼得呜呜直哭。
皇后带着韩越柔冷漠地站在一旁,都是一夜未眠,精神不好气色不好,最重要的是,在弄明白瑾珠的营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后,皇后气得差点咳出血来。她甚至想,这样的孽障,何不死了才好。
“娘娘。”皇后的人从门外进来,轻声禀告,“梁驸马回来了,刚刚被御林军拿下,正送去皇上面前。”
韩越柔在一旁听着,下意识地喊了声“姑姑”。
皇后既然答应侄女要把这个男人送给她,自然懂她此刻的担心,且听闻昨夜梁定山救了越柔,她这一整晚贴身跟在自己身边,哪怕韩夫人亲自来要带女儿走,她也不屈服,就是为了能第一时间知道那梁定山的消息。痴情的孩子,和她当年一模一样。
“姑姑带你去瞧瞧。”皇后淡淡一笑,转过身冷漠地吩咐宫女太监,“把马车准备好,先把公主抬上去送回皇宫,皇上与我很快就要起驾回宫。”
榻上的瑾珠吃力地睁开眼睛,看着母亲带着她最喜爱的侄女转身离去,那冷漠的背影里看不到半分对自己的怜惜,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咸涩的泪水掠过脸上的伤痕,疼得她撕心裂肺。
韩越柔小心翼翼地跟在皇后身边,一路就到了皇帝的大帐,此刻是容恒带兵守护着皇帝的安危,他见到皇后也不行礼,甚至喊来家中女眷,对皇后道:“娘娘恕罪,要检查娘娘和小姐身上是否带有兵器火药后,方可如内。”
皇后长眉紧蹙,多少年了,这世上再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禁宫之中更是畅行无阻,这会儿一个毛头小子,竟然要对她搜身?
边上的宫女已上前呵斥:“皇后娘娘凤体金贵,岂是你们可以碰的?”
容恒面不改色:“那还请娘娘稍等,容臣向皇上禀告,过后再请您入帐。”
结果这一问,皇帝拒绝见皇后,更不可能让韩越柔进去。换做从前,皇帝身旁的侍卫可没有这样的气势,皇后用强就能闯进去,可这容恒就像铁壁铜墙一般,就是皇后也没这份勇气。
吃了这闭门羹,皇后不会继续纠缠免得让人看她笑话,故作镇定地命容恒传几句话给皇帝,便带着韩越柔走了。韩越柔多希望能看一眼梁定山,想亲口谢谢他昨晚的出手相救,结果现在连他是否被皇帝责难也不知道……
“总有机会再见,可是柔儿你记下,千万别做瑾珠那种事,你是最尊贵的女孩子,不能自甘下贱。”皇后也不明白,她怎么会生出瑾珠那样的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