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进门看了女儿,坐下与她们说话,说起神山侯府里季千叶也伤的不轻,瑾珠只是撇嘴嘀咕,但皇后已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根本没打算为女儿讨个公道出口气。
“不如让越柔去侯府走一趟,把这些创伤药也给季千叶送去,免得叫外头人以为我们欺负了她。”瑾珠忽又生出一计,更是朝表妹眨眼睛,意在要她打听卓羲的事。
皇后皱眉思量,颔首道:“也好,仔细瞧瞧季千叶有没有受伤,八成是他们编的谎话。”
且说千叶虽然没有受伤,可昨天情绪太过激动,又对瑾珠拳打脚踢,今天精神的确不怎么好,而定山不仅不许她出门,更不叫她再管家里摆宴的事,至少这两天,只能在屋子里静养休息。千叶吃了饭便闲着,把玩那精巧的匕首,一时困倦了,就在美人榻上睡过去,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从前在宫里头,先帝在位时尚可,叔父登基以来的五年,她夜里尚且不能安眠,白天更是要提防着有人来恶作剧,哪里能这样自在懒散地歪在美人榻上,千叶如今对这个家,是再无半点不放心的。
睡得正香时,仿佛感觉到有人靠近,千叶从梦里渐渐醒来,还记得到这家第一夜醒来时的惶恐不安,那会儿以为自己仍旧在皇宫,但一天天过去,她的心从此踏踏实实在自己的肚子里,在定山的胸膛里,哪怕这样毫无戒备地醒过来,也只懒懒地睁开眼睛,看看是团团来捣蛋,还是惠梨来找她。
“睡得一身汗,小心着凉。”可听见的却是丈夫的声音,接着就有干净的帕子探入脖子里,将细腻的汗水擦去。
梦里醒来倍感清爽,千叶笑得甜美幸福,定山搀扶她坐起来,说道:“这样歇着才好,就怕你不听,特地赶回来看你一眼。”
千叶笑道:“少当家吩咐的事,小女子怎敢不从,只是怕太懒了往后也难勤快,少当家终是要嫌的。”
定山在她的鼻尖上轻轻一刮,起身去将衣裳换下,转过头见千叶从美人榻上摸出一把精巧的匕首,是他熟悉的东西,而千叶献宝贝似的炫耀着:“你瞧,是楚歌送给我的,我厉害吧?”
定山走上前再仔细看了眼,问:“她送给你的?”
千叶点头:“早晨我去道谢,临走时楚歌突然喊下我,塞给我这把剑,虽然她嘴上还是说讨厌我,叫我别到她眼前去晃。”她得意地笑着,“怪不得惠梨说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想定山却告诉她:“这是我娘在楚歌小的时候送给她的匕首,算是我娘留给她的东西。”
千叶一愣,似乎不敢信,直盯着手心里的小刀看,念叨着:“是母亲送给她的?”
定山拿起来,拔出只手指粗细的刀刃,虽然小巧但也精悍锋利,他小心翼翼插回刀鞘里,欣慰地说:“楚歌是想告诉你,她放下我们的事了,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我娘给她这把刀,就玩笑说拿了东西就要做儿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