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护送扶意去封地,京城里的事,爹替看着。”祝承哲说,“信不信得过爹?”
平理猛点头,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您千万想法儿留下她,她那样一根筋的人,怎么好去和亲。”
祝承哲嫌儿子啰嗦:“知道,知道了。”
原以为今天的事,少不得一顿打,没想到换来父亲的关爱和体贴,平理原本一整天都浮躁不耐烦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又寻思着这事儿光托给父亲还不足够,于是摆脱了母亲的纠缠后,再到清秋阁来见兄嫂。
祝镕独自先走出来,见弟弟已经嬉皮笑脸地站在门前,故意问:“真难得,三叔没揍?”
“我都那么大了……”平理笑道,“哥,我爹说,让我送嫂嫂去大伯母那儿?”
祝镕颔首:“我会替去国子监告假,来回五六天光景,落下的功课,让嫂嫂给讲便是了。”
平理嘀咕道:“落下就落下呗,反正我也不科考。”
祝镕瞪着他,只听身后有动静,是扶意出来了,见了平理便说:“今天若不是我多嘴,至少们兄弟俩能见到皇后,平理,实在对不住。”
平理摆手说:“您可别往心里去,反正秦影不喜欢我,我见了大姐也不管用,要紧是别让她去和亲就成。”
夫妻俩对视一眼,祝镕问:“不喜欢,这话怎么说?”
平理反而奇怪:“怎么,不然我为什么会被抓起来?我对她说我喜欢她,她就吓得哇哇大叫,让人把我抓走,我就说她一向狠心,从前抓他哥哥也毫不留情的。”
扶意本是满心愧疚,心里沉得像压着石头,这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祝镕也是抬手掩饰笑容,干咳了两声:“有这样找人表白的吗,翻墙入室,还不许人家姑娘有几分矜持?”
平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其实她那个脾气,细想想与我也合不来,哥,我死心了。”
祝镕见弟弟一脸失落,说着口是心非的话,也不忍再责备他什么,叮嘱了一些之后路上要小心的事,答应会尽可能留下秦影,就打发平理回去了。
夫妻俩再回卧房,祝镕随手关上门后,便搂过扶意道:“这下放心了?”
扶意眼圈儿还红着,方才在门外被烛火隐去,没叫大大咧咧的平理发现,其实他来之前,她还掉眼泪了。
祝镕温和地说:“平理不会怪,我更不会,往后再有这样的事,不许自责了。”
扶意点头:“但愿所有的事,都能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