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离开时,遇见涵元殿的内侍等候,恭恭敬敬地对他说,皇后请家中安排时日,她想见一见从靖州纪州归来的弟弟妹妹。
祝镕当时应下了,但走出宫门后,就把这件事忘了,隔天涵之派人催问家中怎么没传话进来,扶意才听说这件事,与祖母商议后,安排了时日好带弟弟妹妹进宫觐见。
那天晚上,祝镕回到家,依旧没想起这件事,还是吃饭时扶意提了一嘴,他才恍然记起,自责道:“我忘了。”
扶意说:“昨天晚上,我就见有些心不在焉,今早出门时,走远了又见出神。为了制造新火器头疼吗,若实在不擅长,该向皇上禀明,不要逞强。”
祝镕摇头:“我擅长,更是我从小就喜欢钻研的事,那时候我爹要我去给先帝当侍卫,我心里才不高兴。”
扶意笑:“那就好,既然是喜欢的事,辛苦一些也值得。”
祝镕淡淡地笑了笑,继续往嘴里送吃的,可心思不在饭菜上。
扶意看在眼里,心知丈夫是有心事,也默默思忖着,该如何才能帮他。
饭后不久,因二嫂嫂害喜严重,扶意赶去看了一眼,回清秋阁时,见到一道白影从兴华堂飞出,朝着另一个方向越飞越远,她心里便是一沉。
香橼没这么机敏,只是好奇:“小姐,您这几天怎么老往天上看,那天奴婢瞧见姑爷也是,对着天上发呆,不知想什么呢。”
扶意心口一紧,她就知道,自己能察觉的事,祝镕一定也察觉了。
于是加快脚步回到清秋阁,翠珠说公子在书房,刚好有丫鬟送参汤来,她顺手接过,亲自送进来。
进门时,见祝镕在翻阅着太宗年间记事,扶意笑道:“如今书房都被我霸占了,香橼说要另外给收拾一间书房出来。”
祝镕放下书,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扶意将参汤递过来,见他这神情,便也没再开口。
他们对视着,感应着彼此的心思,忽然异口同声道:“我有事想对说……”
祝镕笑了,扶意也笑了,让道:“先说。”
祝镕摇头:“先说,我喝参汤。”
看着镕哥哥将参汤缓缓饮下,扶意便道:“父亲这些日子与人书信往来十分频繁,我上报给了大姐姐,大姐姐提到她也有所察觉,曾拦截,是父亲写给大夫人的。”
祝镕的手顿了一顿,而后一口气将参汤喝完,问道:“为什么没先和我商量?”
扶意道:“并不是故意瞒着,我知道依然很在乎父亲,不愿火上浇油,本想自己先弄明白,再告诉。”
祝镕苦笑:“巧的是,我也瞒了一些日子,这会儿正想说的,也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