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镕今日又是晚归,扶意心里虽有些失落,但知道朝廷催新火炮催得紧,镕哥哥也在胜亲王跟前许下承诺,他如此拼命是为国为民,不该遭抱怨。
傍晚时平理来过,拿走了扶意自己编的认字书,彼此虽是同年,可做了嫂子总有几分看待弟弟的心情和架势,看着平理满身透出的小心思,而他自己似乎还没察觉,扶意心里便是一阵阵的甜,不敢点穿更不愿打扰。
这会儿吃着饭,想起秦影姑娘,又想起平理的笑容,她也不自觉地笑了。
香橼问:“您想姑爷了?”
扶意没好气地说:“想他只会生气,见一面都难。”
香橼说:“也就在奴婢面前抱怨抱怨,一见姑爷,就笑成花儿了。”
扶意冲她皱了皱鼻子,三两口把碗里的米饭吃了,看了看今晚的菜色,吩咐香橼:“把这几样,叮嘱厨房备着菜,公子回来重新做热的来。”
说罢,便去漱口洗手,想着是去内院请安顺便散步,还是回书房再看两页书,只见翠珠从门外进来,一脸奇怪地说:“少夫人,大公子在门外,问您可是用过晚膳了。”
扶意忙对着镜子整理发髻珠钗,捋平衣襟后,才迎出来。
院门外,平珞负手而立,听得脚步声才转过身来,笑道:“镕儿还没回来?”
扶意行礼:“大哥哥,您今日回来得早些。”
平珞说:“正要去向祖母请安,路过见厨房收走了碗筷,就想问问你怀枫的功课。”
“是。”扶意道,“我也正要去见奶奶。”
平珞大大方方地说:“一起走吧。”
前前后后,十几盏灯笼将通往内院的路照亮,但丫鬟婆子们还是离开了一定的距离,好让两位主子自在说话。
公爵府向来家风清正,家眷之间从没有那些下作龌龊的事,兄弟姐妹们亲亲热热也没有太多的顾忌,可扶意早就发现,其实该有的礼数和规避,每一个人都好好地遵守着。
此刻她跟在大哥哥身边,也是有礼有节,彼此端着分寸。
而她心里更明白,若只是怀枫的功课,大哥哥不会这般特意地来见自己。
行至半路,平珞便开口了:“今天的事,我都听说了,多亏你想出那个法子,不然吵架伤神,动手伤和气又失体面,我们占着理却束手无策,那毒妇会无休无止地来纠缠,我那岳父从来也不管。”
扶意道:“据说延仕离开后,闵家成了一盘散沙,族亲终日里追着宗家要分家,那闵夫人,也是撑不下去,走投无路了。”
平珞道:“好在延仕早早脱身,不然连他也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