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笑道:“奶奶都安排好了,你放心。”
韵之则不免难过:“我以为二哥和二嫂能在家里留下的,我爹那个人啊,实在是,我娘也靠不住。”
扶意好生道:“几十年的脾气要他们改,可真不容易,咱们先放下才是。”
韵之则凑近了细细看扶意,说道:“你瞧你,才多大年纪,眼角都有细纹了,这些日子累的吧,一回来也没个消停,赶紧去躺着才好,不然我就告状,叫奶奶管着你。”
这一说,扶意的确是累得很,露出几分倦意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儿见,夜里不去奶奶屋子里用饭,我想歇一歇。”
韵之心满意足:“这才听话。”
她朝身后的三哥哥挥了挥手,要独自往祖母内院走,冷不丁想起一件事来,又跑回扶意身边咬耳朵。
扶意听得喜上眉梢,又有几分不好意思,韵之更是笑靥如花,娇羞又骄傲,红着脸匆匆跑开了。
祝镕走上前问:“她又要淘气什么?”
扶意满眼喜色,却摇头:“没什么,镕哥哥,我们快回去吧,我累极了。”
祝镕不禁心疼,便伸手将扶意抱起,扶意捶打了他两下,可拗不过这个人的霸道,只能把脸埋在衣袖下,被抱回了清秋阁。
要说清秋阁里,的确被翻了个底朝天,但能住的地方,下人们早就收拾好了,更早早预备着热水,洗刷干净大浴桶,更铺满香气迷人的干花。
扶意久违地将身体完全放松在温暖的浴水中,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疲倦和惬意互相抵消,若非香橼在边上看着,小姐险些沉入水底去。
香橼为小姐打理头发时,扶意就一晃一晃,瞌睡连天,祝镕洗漱归来,见妻子如此,便抱起她放上床榻,扶意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回到家里,她完完全全地踏实了。
“不必传饭,夫人几时醒了,几时预备饭食。”祝镕吩咐下人道,“我一会儿去倚春轩,有什么事到大公子那里找我。”
众人应下,香橼为姑爷取来干净的风衣,眼下春寒料峭,可马虎不得。
正要出门时,门前下人传话,说太尉府送来的消息,他们家公子回家了,原是去给母亲买爱吃的点心,却被家人误以为再次离家出走。
“还送了些礼物到老太太跟前,说是向我们府里赔罪,今日打扰了。”下人说道,“老太太已经打发人,去太尉府问候他们家夫人,请公子和少夫人不必记挂。”
祝镕吩咐香橼:“一会儿夫人醒了,告诉她,好叫她安心,另外我们再备一份礼,明日送去探望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