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韵之在这里,大夫人兴许就径直走过,此刻不得不停下,客气地问了声:“二姑娘回家来了?”
“正要去向大伯母请安。”韵之道,“就快午饭了,您怎么要出门。”
大夫人颇有些得意:“宫里传来消息,太子妃要生了,我进宫去看看,你也传话给老太太,家里该准备贺礼。”
韵之应下,扶意也应下,但婆婆根本不看她一眼,带着人扬长而去。
“你会难受吗,被这样无视,她都不和你说话,也不看你。”韵之担心不已,“她想把你怎么样呢。”
扶意却笑道:“不是挺好,又何必逼着她非要做出慈母的样子来,做婆婆的为什么非要喜欢儿媳妇,这也是没道理的。反正我不在意,你别也放在心上。”
韵之搀扶她往祖母的院子走,说起方才母亲要求女婿多提点四皇子,叹气道:“他们真是不死心,不仅如此,还蠢得可怕。”
扶意心里则另有算计,眼下根本不是太子和四皇子争,而是先帝遗留下的麻烦,才刚开始。
清秋阁里,少夫人和二姑娘离去后,因不必准备主子的午饭,下人们便各自去吃。
翠珠没跟着去内院,便与其他丫头们一起吃饭说笑话,正高兴时,清秋阁后门的婆子找来说,她的娘找来了。
翠珠深知没好事,跟着到后门来瞧,果然见母亲等着,一见面就问:“你手头可有银子,匀我一些?”
“不是才给了一两银子出来?”翠珠恼道,“在府里吃喝主子供着,你们哪里花银子去?”
“你小点声。”她母亲拉着女儿到一旁,不耐烦地说,“你爹寻了一家钱庄,利钱给的高,我们想赚一笔,可他们起手就要一百两银子,还差了三十两,你爹叫我找你问问。”
“府里可是严禁放贷,你们怎么?”翠珠恼道,“我没有钱,你走吧。”
“小点声,你想害死你老子娘吗?”她母亲恶狠狠道,“没心肝的小贱人,为了你,我们损了多少银子,如今你跟着少夫人,在这院里做大丫鬟,要三十两银子还不能够?”
翠珠恨道:“我才来多久,月钱加起来也不够,你们还分了去一些,现在又来要。救命的钱也罢了,你倒是敢开口说是放贷,就不怕我一拍两散,去主子跟前告你们。”
翠珠的娘气恼了,一巴掌扇在女儿脸上:“你去告,你有胆子你就去告,我和你爹不好了,你在这府里也抬不起头,你只管去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