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揉着肩膀说:“你都打我两回了,我一定要告诉你哥哥。”
见扶意径直往前走,韵之才怕了,跟上来问:“你真生气了?扶意,要不你也打我两下?”
扶意停下脚步,心里一阵阵的难过与不舍涌上来,紧紧抿着唇,努力地让自己冷静。
“你怎么了?”韵之探过脑袋,“我打疼你了?我就拍了一下。”
“我舍不得你。”扶意开口,眼眶到底是湿润了,转身抱住了韵之,“其实我心里也盼着,奶奶能强硬到底,可是……”
反是韵之拍拍她的背,安抚她:“没事,你该为我高兴,我竟然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竟然可以自己来选择夫婿。不就是闵家的人难缠些,我们家的人可也缠得你够呛,我可是公爵府的千金,他们家没人敢招惹我。”
此刻西苑宴席上,闵府老夫人和大儿媳妇来与祝家老太太说笑,不多久,户部尚书的夫人便来请安问候。
三夫人命人搬了凳子请她坐在一旁,尚书夫人坐定后,四下看了看,笑问:“老太太,今日来了半天,怎么不见二姑娘。”
老太太心里明白,闵家看来是找了闵延仕的上司来保媒,她们果然没有放弃。
她心里不是滋味,舍不得嫁孙女,可既然答应了韵之,就不能再反悔,总算闵延仕那孩子,品貌端正、心地善良,是个有作为有担当的年轻人,多少安慰一些。
尚书夫人笑道:“老太太,我年头上去庙里烧香,抽了一支上上签,大师为我解签,说是我今年之内保媒牵线的一桩姻缘,必得永世恩爱儿孙满堂。平日里我虽是个爱张罗的,可得了这么好的事儿,就不能瞎张罗。冷眼瞧了大半年,前日到宰相府送重阳糕,夫人与我一合计,我就知道,这神佛果然是有的。您看,这样好的孩子们等着婚嫁,就缺一个保媒的,我就来了。”
三夫人不知其中的缘故,也不知婆婆和闵家人各怀心事,只有她大大咧咧地笑着:“嫂夫人您这话说的,跟街口说书的似的,您也太能编了。”
尚书夫人道:“神佛的话,岂能瞎编,妹妹年轻罢了。”她起身来,走近两步道,“老太太,您看老相爷的长孙,品貌如何,与贵府二小姐,那可是天造地设的般配。”
闵家老夫人在一旁笑道:“我看中韵儿那孩子,也非一两天了,只是知道你舍不得,从也不敢提起啊。”
至于闵夫人,她实在说不出口是心非的话,索性闭紧嘴巴,单是撑着脸上的笑容,已是拼尽了全力。
另一边,二夫人伸长脖子看这里的光景,浑身坐不住,就想来听一耳朵,被身边的大夫人嗤笑:“你是嫁女儿的,不该稳重些?”
二夫人坐下,讪讪道:“我自然是不及嫂嫂。”
大夫人瞥了她一眼:“你若想这事儿能成,就别在母亲跟前多嘴,你说一句她就烦一句,别怪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