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接到消息,安国郡主邀韵之明日进宫游园,二夫人便着急忙慌地赶到内院,诸多叮嘱的话说了一大车子,生怕女儿进宫出差错。
韵之越听越觉得奇怪,反问母亲:“不是国宴也不是家宴,我只是陪郡主逛逛园子,能遇见的人也有限,您这样紧张做什么?”
二夫人是心虚那些让梅姨娘传出去的闲话,虽然败坏闵王妃名声的目的达到了,可她也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倘若皇帝不仅不在乎更为旧爱抱不平,查下来落到她头上,那就全完了,因此任何与宫里有关的事,都让她提心吊胆。
“就是担心你,没什么……”二夫人敷衍道,“明日早去早回,别叫家里惦记。”
韵之盯着母亲看:“您是怕我在贵妃跟前失态,让她讨厌我?”
二夫人忙道:“这是什么话,我可半个字也没提起什么贵妃。”
韵之道:“娘,您就想想,贵妃和闵王妃是不对付的,贵妃怎么会和郡主在一起呢,您放心,我不会遇上她。”
二夫人急道:“这孩子说什么呢?”
韵之说:“爹和娘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吗?”
二夫人没底气,一时恼了:“做娘的来提醒你几句,怎么就成了坏心,我是你娘,难道我要算计你什么?你这孩子,心里眼里就没有我这个母亲。”
韵之淡淡一笑,换来绯彤:“送夫人回去吧。”
二夫人再要发作,老太太过来了,一样是叮嘱韵之明日进宫要小心谨慎的话,韵之听得很受用,更与祖母亲亲热热,她这个做母亲的在边上,反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唯有悻悻然离了去。
夜里祝承业归来,听说女儿明日要进宫,问起二夫人一些事,言语间颇有些不耐烦,二夫人一时气不过,豁出去和丈夫吵了几句,心里又是恐慌害怕又是伤心难过,当日夜里就气得病了。
转天,得知母亲病了,韵之出门前想来探望一眼,但只见了嫂嫂。
少夫人拉着她在门下说:“娘就是气的,昨晚不知怎么,和父亲争辩起来。我和你哥哥劝了几句,她这会儿好些了,就惦记着你进宫的事,要我告诉你,去了宫里少说话,别留太久。”
韵之不愿对嫂嫂埋怨,怕她心里添堵,直到进宫见了尧年才一口气“倒”进太液池。
她们在岛上凭栏观鱼,宫女太监皆离得远远的,除了太液池里的鱼儿,谁也听不见她们说什么。见韵之倾诉完,爽快地松了口气,尧年才说道:“我找你来,原是有正经事托付。”
韵之忙正经了神情:“郡主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