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这个家要散了。”韵之哭道,“我爹不愿再派人去找二哥,他不要这个儿子了。”扶意伸手搀扶她:“你出来说,我们回姑祖母身边说。”
韵之彷徨无助,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被扶意擦了眼泪,带着出门,那样巧,闵延仕竟然登门来问候。
祝家二公子失踪的事,眼下满京城都知道,老相爷派来长孙,也是给足了体面。
但二老爷不在家,夫人缠绵病榻,唯有少夫人能接待弟弟,便刚好遇上了带着扶意和韵之。
韵之才哭过,双眼通红,惹人怜惜,闵延仕温和地说:“二妹妹不要担心,我也会想法子去找,二公子必定不会有事。”
韵之这会儿,顾不得儿女情长,但也感谢闵延仕的好意,欠身致谢后,对嫂嫂说她要回祖母身边一趟,少夫人少不得叮嘱:“你去去就来,一会儿娘不见你,又该生气了。”
看着俩姑娘离去,少夫人转身要对弟弟说话,却见他目光怔怔地出神,担心地问:“延仕,你怎么了?”
闵延仕忙回过神,应道:“我在想,二公子会去何处,想略尽绵力。”
少夫人摇头:“多谢你,但我想还是不要惊动家里的好,公公婆婆都是极讲究体面的,家里出手相助,他们不会感激,只会觉得丢脸。”
闵延仕道:“是,我听姐姐的吩咐。”
少夫人叹息:“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我和你姐夫什么都不知道,他自责愧疚,我看得心疼,也无从劝解宽慰。这家里能知道些什么的,大概只有三弟,但他坚持什么都不知道,你姐夫软硬皆施都不管用,再下去,又要再多伤一份兄弟情分,而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闵延仕道:“姐姐侍奉公婆,已是对姐夫最大的助益,您不要责怪自己。”
少夫人对弟弟说:“你姐夫待我极好,但也有诸多无可奈何,他毕竟是长子。而你将来娶妻成家,弟妹也是家中长媳,肩上的担子比我还重,母亲和父亲对她的期望必然也更大。延仕,你性情好,我是不担心的,但还是想多嘱咐一句,将来要对弟妹好。”
闵延仕不经意将目光投向扶意离去的方向,但立刻就收回,应道:“将来您的弟妹若知道,还没进门就被姐姐疼惜着,该多高兴。”
少夫人笑问:“听你这话语,可是心里已经有了人?”
闵延仕忙道:“哪里的话,见姐姐还有心思玩笑,我也放心了。”
少夫人自嘲道:“是见了你才笑得起来,若是叫婆婆听见,可了不得。延仕,回去吧,对家里不必细说什么,就看在我的面上可好?”
闵延仕应道:“我自有分寸,请姐姐保重身体,我这就走了,你留步。”
看着弟弟离去,少夫人舒了口气,要继续去伺候婆婆,但见周妈妈从边上过来,笑道:“夫人睡着了,您也歇会儿,屋里有梅姨娘在,您都伺候两天两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