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觑,果然见那小颈上涂了一层香粉。想起昨夜那抵死相溶一幕,指骨便在她肩侧一捻,俯在她耳际道:“就你现在这副样子,涂了也瞒不住。”
“驾——”忽而夹紧马腹,两道青白身影即刻驶出了丈远。
此前从雁门关营地带出来的七百余兵,除却一路跟随的三十将士与大李,其余的都未曾见过芜姜。
那一路跟随过来的,对比芜姜在颜家寨的纤薄,便知她这一回是真的做了将军的女人。
哪儿哪儿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那没见过芜姜的,看她十四五岁,红颜皓齿清楚动人,眉尖一点嫣红妩媚。小小年纪便这般尤物一个,也难怪从来不动女涩的大将军,为着她连国都不要了。
纷纷不好意思看她,一个个道一声嫂子,便扬鞭策马,往织兰河方向驰骋而去。
出玉门,沿着廊西方向一路往前,倘若看到一条流水清蓝的河,那就是织兰河了。
五月的天,中原的江南兴许早已入夏,西塞的绿草才始及葱郁。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眼目望过去一片清新。远处放牧的人们,在羊群里唱着凄长的牧歌,塞外的生活总是不定,那歌词中总带着几许道不出的哀凉。
再行几步便能依稀看到零散的村寨了,有健硕的汉子骑在骏马上等待,浓密的墨发在风中乱拂,他目不转睛。那应就是劫后余生的拓烈了。
大伙儿的速度渐渐慢下来,芜姜忽然有些紧张,不自觉地紧了紧萧孑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