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清岧的身影一跃跨坐上马背,挥一挥马鞭,往寨子外头打马。
半路被小颜然追着跑,又跳下来把他抱了上去。
马背上挂两个木桶,一路叮铃啷当。原本想叫芜姜多干点粗活儿,好把身子骨磨得不那么娘炮些,被郑伯狠训了一顿,颜康自知理亏,改叫芜姜每日去瀛水河边取水喂马了。
灶堂里好似一瞬间静悄悄的,将士们的眼神追着芜姜跑:“将军,这回真气上了,不理你。”
萧孑微眯着凤眸,睇着芜姜驰远的背影,瘦得小蛮腰只够他一握。原本只当她扯谎唬自己,此刻终是有些信了。当真是上天派来治他的冤孽,分明那天晚上浅尝辄止,如何便埋下了骨肉。眼下这般处境,真不知该将她往哪里安置。
晨间冷凉的山风拂过他的发,那清俊面庞上不由眉宇郁凝,沉着嗓音道: “女子怀孕,至何时开始显怀?”
“三个月,啊,有的贪吃些,两个多月就显怀了。” 黑熊接过话茬,他之前是营房的伙夫,经常与一些打杂帮衬的妇人交道:“女子怀孕前三月最须小心呵宠,倘若是营养不足、情绪不快,稍一个不慎就滑胎了。小芜姜这般瘦,将、将军怕是要给她好好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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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水河流水咚咚,天雪山化下的雪水,传闻得神仙的庇佑,河水终年不凝。清晨雾气迷蒙,河岸两旁无甚闲人,视目明阔,风清云远。
芜姜弯着腰,用木桶在河里装水,怕袍子浸到水面,一只手扶着桶,一只手扯着袍摆。
颜然蹲在她身边看,看了半天卯着小嘴儿道:“小五哥哥屁股尖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