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后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磁哑嗓音。鸾枝心尖儿一颤,看到一骑高头大马眨眼疾驰到跟前。
你要他时他不见,你怕他时他却偏偏就来……注定冤孽一对。
“迂——!”沈砚青撩开玄色长袍一跃而下马背,把手中长鞭一扔,大步向鸾枝走过来:“阿桃,你要随他去哪里?今日是你我的大好日子,元宝如意儿也要上族谱……听话,这就下来和我回去!”
他生就一双略微上挑的凤眸儿,此刻那眼中潋滟含笑,嗓音磁哑温柔,可凉薄的嘴角却为何噙着一丝冷意。一错不错地盯紧鸾枝,单手撩开她的车帘布,要她随他回去。
这是个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男人,他睚眦必报,爱你时对你千般宠惯,却绝不容你对他分毫的背叛。今日将他在众人面前如此耍弄,旦一回去,日后怕是要被他困牢在老宅,永无出头之日了。
“我回娘家。我不随你回去。”鸾枝硬着声儿,没来由的脊背飕飕凉。没忘记去年初见时沈砚青对自己的冷漠桎梏,忍不住把身子向后挪了一挪。
元承宇便对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神。
“呛——”两把剑在车门外重重一叉,侍卫的嗓音铿锵无情:“车内乃皇戚贵属,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沈砚青魁伟身躯略微一震,却并不后退,依旧滞滞地凝着鸾枝笑:“阿桃,你出来和我回家。冬天来了,没有你和孩子,我…一个人怕冷。”
又装可怜想骗她,一把她骗回去,转身再把门一关,她就又变成了一只金丝鸟。
鸾枝狠着心,咬着下唇道:“沈砚青,你死心吧。自我分娩那天起,你我的缘分就已经走到了头……正如老太太所说,本就是娶来化煞的,如今任务既已完成,你富贵腾达,我便也该退场了。日后,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