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作画的十四少年再难以继续,手中墨笔一掷,撩开长袖往湖边奔去。
那湖里已经开始结冰,隐约可见湖心一娓红袖翻涌,他还来不及眯眼看清,却忽然脊背上拍来沉重一掌。
“咚——”
身子被推入水中,难以言喻的蚀骨冰寒瞬间及腰没过,那形容,就好似双腿被一把锯子活生生血淋漓锯过。有妇人的身影正踉跄逃远,他尚不及看清她脸面,便再无了知觉……
“啊——”沈砚青猛然从床上翻身坐起,满头大汗淋漓。
夜半点灯,书房里空空荡荡,原来自己又进了一场旧日噩梦。
因媚-药之欲还未褪-尽,想要下床喝水,然而双腿还未沾地,膝盖处却袭来一股钻心的刺痛,兀地便跌倒在地……
二少爷旧病又犯了。
小厮早起敲开门,一眼便看到地板上沈砚青僵直的小腿。
所谓众口铄金,新奶奶接连两晚冷落二少爷的消息,呼啦啦一下传遍了整个沈家老宅。
真个是晦气的一年~!
北屋上房里,老太太气得只是卧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哮喘。
好容易请来高僧替孙儿把腿治得能走路,先头的贞慧就上吊了;如今才娶来个化煞的女人,那腿呢,竟又堪堪地犯病了!
“你到底是哪里找来的这么个毒女,看把我们砚青折磨得?!”老太太一拐杖撸了满桌子的糕点茶水,把个林嬷嬷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