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是借助着城墙的坚固、以逸待劳、居高临下打击敌军,不过守城的优点与缺点同样明显,那就是被动,费振武站在城楼中,眼望着天威军打造攻城器械是干得热火朝天,但他却没有一点办法,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清晨,天威军团数万大军倾营而出,列出了阵势,费振武明白,大战就要爆了,面对着如此威容的敌军,自己又能挺上几天?但不管心里在想什么,费振武把自己的表情控制得很好,没露出一点端倪,还井井有条地布置士兵地防御。
费振武是皇家禁卫军的将领,这种骄傲让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投降,不过费振武不知道,他地对手钱不离也根本没想逼他投降,整整七天、数万人的不辞劳苦,只有一个目地,让宁城成为皇家禁卫军永远的悲痛!
“拉!”几个士兵拉动绳索,把一个站在木笼中的偏将拉到了哨栏的顶端,这哨栏比城墙高出了十数米,里面的一切布置自是能轻松看个清清楚楚。
那偏将把看到的都记在心里之后,又被放了下来,跑到钱不离近前,一五一十禀报清楚,又跑到汤云龙的投石车军里,给汤云龙画起图来。
没有与天威军团正面交锋过的军队,无法理解天威军投石车的恐怖,他们只听说天威军的投石车很多,但多到什么程度,多到什么效果,单凭想象是无法揣摩的。 如果梁山鹰有幸旁观了庐陵平原的决战,他有很大可能隐藏自己的野心,选择投靠钱不离,而不是迷恋自己拥有七万军队的数字。
数字永远只是数字,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可惜梁山鹰把注意力都放在天威军的神器上,却不知道神器地主要作用是给敌军带去心理压力,而被钱不离当成野战炮使用的投石车是要在和精神双方面彻底碾碎敌人!
“敲战鼓!”钱不离冷冷下了命令。
激越的战鼓声响了起来,天威军各部包括常备军、新军,一起出了巨大的喊杀声,密密麻麻如蚁群般的人潮向前涌去,无数架云梯在人群里立起。 装在木轮上的箭楼也在缓缓向前移动,笨重的撞车直指城门。 天威军地第一波攻击声势真是无比浩大。
费振武见到天威军第一次攻击就动用了全力,头上当即就冒出了冷汗,这么多人来进攻,凭城墙上的七百余皇家禁卫军还有千名常备军是绝对无法抵挡地,当然,如果他能成功抵挡住这一次攻势,必将给天威军带去巨大的伤亡。 这么多人根本就施展不开,只能挤在城下,成了一个个活靶子!
费振武一边命令士兵们用脚踏弩射杀逼近的敌兵,一边命令从预备队中抽出一千名皇家禁卫军上城防守,在这种紧要关头,他根本不相信常备军会有什么做为,那些被天威军的攻势吓得一个个脸色白的士兵就是铁的证明。
嗵。 。 嗵。 。 嗵嗵。 。 。 。 天地间突然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其声音之震耳响亮。 竟然压住了下面地喊杀声,旋即天空猛地变得暗淡了,数百颗火弹如雨点般倾泻到了城墙,处处开花,有淡黄色的火花,更有深红色的血花!
费振武为了守住宁城。 做得准备不可谓不充分,滚木擂石、箭矢、燃烧时能出浓烟并刺鼻味道的干草,还在墙头上架了四十余口大铁锅,锅底的火彻夜不熄,锅中全是沸油。
谁知他准备的东西反而增大了石弹雨的威力,四十余口大铁锅当场就被砸翻了十余口,沸油飞溅而出,四周一片鬼哭狼嚎。
费振武被石弹雨打懵了,在他的历练过程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可怕地攻击,城下的天威军在付出些许伤亡的代价之后。 已经翻身撤了回去。 而自己刚刚调上城头的士兵却正在滚滚燃烧的火海中挣扎。
出于一个军人下意识的反应,费振武想命令投石车还击。 但转头却看到城头上那五、六架投石车已经被砸得东倒西歪,有一个士兵正嚎叫着拍打着身上地火焰,却又慌不择路,一头从母墙上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