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急,我们才会出问题!再过一年现在这一万多匹战马加上马场里的马。 会把福州的粮食都吃光,秋收之前必须把一半的马场转移到宜州去。 ”
“大将军,那我的刀锋军呢?”任帅迫不及待地问道。
“一步一步来,有的是仗让你打,你急什么?!”钱不离转向杜兵道:“疾电和疾风军各抽出一千骑兵,编到王瑞的天翔军里去,这一次我带着天翔军征讨宜州。 ”
“大人!万万不可!”杜兵和郑星朗一起站起来反对,他们倒不是心疼分编出去的骑兵,征讨四方让主将出马,他们这些部将却什么都不做,脸往哪里放?
“争什么争!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钱不离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杜兵和郑星朗对视了一眼,又坐了回去,现在钱不离心情不好,他们不敢提出反对意见,等到钱不离真要亲自帅军出征的时候,他们肯定要尽力争上一争地。
杨远京从帐外走了进来,轻声道:“大将军,殿下和公爵大人又去伤兵营了,您看。 。 。 。 ”
“算了、算了,由她们去吧。 ”钱不离捧着头苦笑起来,如果换成以前那个对谁都不敢相信的钱不离,他担心的是他人的影响力进入军队,而现在纯粹是因为心疼姬胜情,姬胜情第一次看过战场的惨景之后,回头就倒在床上了整整两天高烧,而伤兵营里的血腥味同样让人无法忍受,残肢断臂、缺了鼻子瞎了眼睛的士兵比比皆是,纵使是他钱不离巡视伤兵营的时候,心里都怵,别说一个娇生娇养的公主了。
※ ※ ※
夜深人静的时候,钱不离悄悄地来到了战场地鼓台前,把程达等亲卫都赶走,独自坐在鼓台上,望着天空呆。
说实在的,虽然受到了长辈地熏陶,钱不离不怕打仗杀人。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也没少杀人,但将近五万具尸体层层叠叠摆在前方、鲜血象小溪一样缓缓流淌地景象,还是给钱不离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铁打的神经毕竟只是一种形容,钱不离的神经还没有坚韧到那种程度,再加上连日来的自责,钱不离察觉自己已经有些失控的迹象。 动不动的火、大喊大叫,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在别人身上还好说。 可他是天威军团地主心骨,别人可以乱,他绝不能乱,所以钱不离想借着今天事情少,出来静静的想一想。
身后传来了一阵轻碎地脚步声。 钱不离眉头一皱,刚想喝骂让来人滚开,却又猛然醒悟,不是说了一定要控制自己的心情么?!我这是怎么了?钱不离不由苦笑起来,抬起头又默默的看向天空。
“我可以上来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下面响起。
钱不离转头一看,竟然是月色公爵:“随便!”虽然再三告诉自己控制心情,但钱不离此刻着实无法用温柔的语气说话。
月色公爵笑了笑,走上了木梯。 随后向着钱不离伸出了手:“你不拉我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月色公爵不再用敬语称呼钱不离了,在这方面本就很马虎的钱不离没察觉其中的变化。
如果月色公爵不是在微笑地话,钱不离就会伸手去拉月色公爵,这是基本的礼仪,但心头压着块大石头。 钱不离见不得别人在这种时候微笑,他扫了月色公爵一眼,径自又看向天空。
月色公爵叹了口气,缩回手自己往上爬,谁知脚尖踏空,一下子栽了下去,重重坐到了地上,不由出了尖利的惨叫声。
阎庆国听到惨叫,急忙带着几个亲卫向鼓台冲来,借着月光看到鼓台这里的情形。 阎庆国伸了下舌头。 带着亲卫们又悄悄退走了。
钱不离不由感到脸颊有些烧,他想跳到鼓台下把月色公爵搀扶起来。 不过转念又一想,我好好的在这里散心,这个女人来瞎搅和什么?!我已经够烦的了!旋即钱不离象个没事人一样,不理不睬继续看着天空,只是刚才他确实是在观赏夜色,现在眼睛却不知道应该看些什么。
月色公爵慢慢爬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浮土,再次走上木梯:“能拉我一把吗?我不想跌倒第二次。 ”说完,月色公爵又一次伸出了手。
钱不离这次可真的坐不住了,悻悻伸出了手把月色公爵拉到了鼓台上:“你。 。 。 。 你来做什么?”
“随便走走。 ”
“刚才。 。 。 。 跌痛了吧?”钱不离纯属没话找话。
“一点都不痛。 ”月色公爵淡淡地说道。
“怎么会不痛?”钱不离感到万分奇怪。
“应该痛吗?”
“当。 。 。 。 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