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生和王小二也有他们自己的骄傲,潜入南岭连战连败地耻辱已经让方老生变得狂怒起来。 往日作战方老生喜欢躲在后面指挥,而此刻他却冲杀在前列里,手中的两柄长剑一柄已经折断,另一柄也变得面目全非,他的身上受了几处轻伤,鲜血顺着铠甲渗出来,又在方老生剧烈的动作里飞溅开去。 不过方老生顾及不到这些。 目前总有讨厌的敌人在晃动,他停不下来。
而王小二则是一个很奇怪的将领。 先,天威军的诸将大都有些反感他,因为准确地说,王小二是一个无能的人,除了见谁拍谁地马屁之外,从来没有对军略大事提出过一次意见。 不过钱不离数次整军,也没有撤除王小二团长的职位。 可不是担心内讧,凭钱不离此刻在福州的威望,就算把孟铁头撤了也不会有人说二话,关键是王小二有一个难得的优点,王小二的资质确实平庸,但他承认自己平庸,并愿意努力学习。
世界上的天才分两种,一种是栋梁。 一种仗着才华骄傲自大,却又总在关键的时候捅漏子,与后一种天才相比,钱不离宁愿相信一个愿意学习地王小二。
在李霄云、方老生、王小二三部并力围击下,铁浪军团的前锋部战力迅衰竭了下去。
由薛海峰、常爽率领的铁浪军士兵承受了一轮‘天外陨石’的‘禁咒魔法’洗礼之后,士气再次低落下去。 这一次攻击造成的伤亡远远过上一次,四千颗铁球笼罩的面积太大了,这东西哪怕只是擦破了一层皮,也给人疼痛难忍的感觉,何况只被擦破层皮的人只有那么十几个幸运儿,被击中地士兵不是当即丧命,就是筋断骨折、惨叫不止。 虽然有三员大将坐镇,但等到他们重新组织起战阵之后,前锋部用生命为代价给他们争取到的机会,已经快要消失了。
早到王瑞带领天翔军向战场左翼穿插的时候。 投石车军旗已经被再次升起。 汤云龙眼见敌军再次逼近射程,遂挥起了令旗。
这一次投石车阵从前排开始投射。 一颗又一颗石弹带着呼啸声砸到铁浪军团的战阵里,所落所过之处,一片人仰马翻,但可惜的是,不知道铁浪军团的大将下了什么命令,士兵们冒着头上砸落地石弹,依然锐意向前。
汤云龙看到自己的攻击没起到太大的效果,心中不由有些郁闷,他的本意是想用散花铁球弹,可刚才那一次攻击,就耗费了一半存货,没有钱不离的命令,他不敢再用了。
天威军右翼的杜兵缓缓驱动战马,向中军处靠去,但对阵的桂明迅现了杜兵的举动,不但命令铁浪军左翼的部队逼上去,还把手中仅有的千骑骑兵队派到了左翼。
杜兵犹豫了一下,带领疾电军迎了上去,一轮互射倒是占了铁浪军团不少便宜,等铁浪军团退下去之后,杜兵无奈地停在原地,等待着来自中军地命令。
桂明不敢现在就动围歼骑兵的血战,钱不离也不想把这支视若珍宝地骑兵队在此刻投入战场,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么!双方心照不宣的情况下,战场的东侧简直成了天堂,而陷入死战的战场中央自然就成了地狱了。
王瑞可不管那一套,他的天翔军充分挥了游骑的优势,他仅以千人缠住战场西侧的敌军,自己带领两千人在铁浪军周围游走,如果不是担心被石弹误伤而不敢靠近投石车落点的话,从侧翼大举进攻锐意冲锋的铁浪军,天翔军会占上很大的便宜。
直到桂明命令其右翼的部队倾巢而出,王瑞才带领士兵驰回了本阵,而西侧的敌军看到王瑞带领主力回来了,一反身又退了下去。
“抬臂、雨射!!!”已经回援中军、与羽林军组成大阵的刀锋军主将任帅高声下达了命令。
经过日夜不停的苦练,现在箭营弓箭手的技艺比一年前要矫健得多,两千五百把长弓整齐迅的斜斜指向天空,手指一松,箭矢离弦激射而出,铺天盖地般射到空中,就是铁浪军团的士兵放慢度把盾牌举起、而箭矢犹在空中地时候。 箭营的弓箭手们已经抽出了第二支箭,弯弓、再射!只要雨射的命令出,弓箭手们就会快重复这一个动作,直到将令让他们停下或者一只箭壶里的箭射光,这才是雨射的精华。
没有人象钱不离这样指挥弓箭手的,纵使是精锐的箭营,也只能勉勉强强完成两轮雨射。 之后他们休想再拉得开长弓。 人力有限、箭矢有限、眼光更有限,哪个将军敢把可以用上一天地力气、可以用上一天的箭矢在片刻之间全部用光?!纵使是经验丰富地尉迟风云。 也更为看重弓箭手的持续作战能力,而不是把所有的赌注在瞬间全部推上去。 秉承了现代军事理论的钱不离,他的战术在这个世界的将军们看来,就是一个疯子,把最大的力量、在最短地时间内全部使用出去,这让人无法理解,如果失误了岂不是再无战力、任人宰割?!就算是将来被钱不离用闪击战打败的将军东山再起之后。 虽然认识到了钱不离的疯狂,但依然没有胆量去学习他们认知的那种疯狂的战术。
薛海峰与常爽带领的铁浪军吃了一个天大的亏,第一次箭雨造成的伤亡并不大,可是铁浪军久经沙场地士兵们都形成了自己的战斗习惯,箭雨一停,剑盾手们放下盾牌继续向前冲锋,而躲在盾牌下的弓箭手则纷纷跳出来举起长弓准备回射,当他们的长弓与目光一起扫向天空的时候。 他们的眼睛瞬间变得呆滞起来,因为他们看到了急扑而来地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