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不要怕,我问你,这几天看到有当兵的从这里过吗?”关盛志三句话不离本行。 同时仔细打量着那农夫。 一脸地皱纹、脸孔呈黝黑色,双手骨节宽厚。 翻开的左手掌心长满了老茧,一看就是个纯粹的农夫。
“没有、没有。 ”那农夫连连摆手。
“你这里有酒么?”关盛志也没指望从这里打探出什么大消息了。
“酒倒是有些,军爷,都是我家自己酿的黄酒,就怕。 。 。 。 不合军爷的胃口啊。 ”
“管他什么酒,我买了。 ”关盛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铜币,大概有二十来枚,他把铜币递了过去:“给我的弟兄们找一些吃的过来,要好的。 ”
那农夫呆呆看着铜币,露出副想接又不敢接的样子。
“接着,快点把酒给我拿来。 ”关盛志喝道,他的情绪非常坏,自然没有好气色。
“谢军爷了。 ”那农夫大喜接过铜币,小跑着跑向屋子:“老婆子,快出来侍候军爷,找些吃地。 。 。 。 要好地!”
关盛志大摇大摆的做在了院中地马扎上,习惯性的向周围看了看,标准的农家小院,很平常,其余的斥候也都涌了进来,各找各的地方休息,短时间内骑马奔驰是享受,骑得久了就变成遭罪了,不止是人,连马也要休息的,何况现在日头正毒,确实应该避一会再走。
那农夫的老婆先走出来沏上了茶水,农夫家里的茶当然是劣品,不过斥候们倒不在意这些,如果有资格享受谁愿意来当兵呢?军人就是要打仗的,而斥候吃的苦远比普通士兵多,逼急了连雪水都喝过,何况眼前的还是茶水!
在那农夫的老婆跑进厨房,点燃了灶台后,一个斥候闲着无事也跟了进去,想看看能给自己准备什么吃的,时间不大,厨房中响起了喝骂声:“操!大人给你们钱让你们准备好吃的,就给老子准备这东西?你们想死是不是?!”
关盛志心情本来就不佳,听到斥候在喝骂人,不由勃然大怒:“哪个兔崽子在那里大喊大叫的?!天威军军规第七条是什么?不许扰民知不知道?我看想死的是你,给我滚出来!”
那斥候连忙跑了出来,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满脸委屈的说道:“大人。 您给他们钱,让他们准备吃地,可他们准备的是什么?是豆饼!”说完,那斥候伸出手来,手中握着的正是一块豆饼,这东西是战马的饲料,也难怪那斥候火。
农夫的老婆跟了出来。 陪笑道:“军爷,这东西用水泡开煮着吃。 可是很香呢。 ”
“你还挑肥拣瘦!给我滚一边凉快去!今天中午饭你就别吃了。 ”关盛志说完转向那老婆子:“老乡,你不用害怕,别管他,今天我还就吃豆饼了!”
那斥候暗叹自己倒霉,触了大人的霉头,他什么也不敢说了,乖乖地走到角落里蹲下。 其余的斥候互相挤着眼睛,没人说话。
那农夫地老婆一口一个“多谢军爷”,转身向厨房走去。
关盛志长吸了口气,低声嘀咕着:“这帮兔崽子,还挑起豆饼来了,老子小时候还巴不得能天天吃豆饼呢!当了几年兵还当娇贵了。 。 。 。 ”说到这里,关盛志突然愣住了,双眼爆出寒芒。 大喝道:“你给我站住!”他的眼睛凝视着那老婆子的背影。
关盛志的喊声极为响亮,那老婆子吓得几乎坐到地上,而斥候们则一起站了起来,手牢牢握上了剑柄,不机灵的人根本无法当斥候,从关盛志的喝声中。 他们都听出有不对劲的地方。
关盛志大步走过去,从那老婆子手中抢下了豆饼,仔细观察。 战马是娇贵地,必须要有粮食供着,才不会掉膘,而豆饼相比起其他粮食来,有便于运输、不易变质的好处,所以各队都用豆饼来做战马的饲料。 问题在于,这家人的豆饼是从哪里来的!从硬度和颜色上看,这和军队用的饲料没有差别。 绝不是自己家人做出来的。 关盛志小时候看过父母做豆饼,百姓们做豆饼是为了吃。 而军队做豆饼是为了利于运输、利于储藏,其间的质地相差很大。
“这是从哪里来地?!”关盛志的声音转冷。
“这是。 。 。 。 这是我们自己家做的。 ”那老婆子明显惊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