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么还见不到柯丽呢?我都想她了。 ”看到姬胜情甜甜的笑容,柯蓝只感到心中一阵揪痛,她连忙转开了话题。
“快了吧,不离说柯丽在整理什么帐目,这两天就能回来。 ”姬胜情歪着头想了想:“我也有些想柯丽了。 那小丫头最能逗人开心了。 ”
柯蓝以为转移话题就能让自己舒服些,但一提起柯丽。 她又想到柯丽这一段时间能无拘无束的陪在钱不离身边,柯蓝的心更不好受了,她勉强装做无事人一样,收拾起桌上的茶具,悄悄退出了姬胜情的房间。
在这同时,钱不离正看着桌上的文案呆,冷兵器时代地世界。 有太多不合理的事情,他今天好不容易打定主意,准备学着锻炼自己,处理些文案,为将来打好基础,可翻阅了几本文案,钱不离就打了退堂鼓,他可没有精力在这些鸡毛蒜皮地小事上浪费时间。
这世界没有公检法等机构。 都是县主、城主或者刺史说了算,就以钱不离翻阅的第一本文案为例,那是一桩难以明判的案子,在六道河子有一个叫王大牛的农夫,夜半去爬寡妇的墙头,结果被寡妇现了。 一把剪刀飞出来,正好刺中了王大牛的眼睛,这事情闹上了公堂,当地的县主判决王大牛罪有应得。 事情到这里没完,王大牛地弟弟王二牛为自己的哥哥抱不平,暗中盯了几夜,终于在那寡妇和情人私会的时候带着人冲了进去,把两个人绑起来、扒光了游街示众,其直接后果是那寡妇自尽,那情人也远走高飞了。 当地的县主有些难办。 直接判死罪量刑过重。 罚苦役还太轻了,王二牛的家里没钱。 如果判罚拘禁的话,没有专人给送饭,王二牛在牢里也活不上几年。 姬周国的监狱都不大,关不上多少人,历任的主事官只把家有余财、并犯了法地人关进监狱,这样官衙可以经常得到那家人的孝敬,这是不成文的规则。 有些罪行较轻、家世贫寒又没有亲戚的人,会被判罚苦役,这也是官衙创收的另一种办法。
如果犯的是行凶杀人、抢劫、地重罪,当地的县主也不会为难,直接按规定把人犯押解到宜州府,所有的重罪都是由州府判决的,县主的职责就是调查清楚案件的来龙去脉,然后一起上报去州府,因为不可能让每一起重案的苦主、证人也去州府听审。
第一次当上法官的钱不离完全是凭心断案,被现代自由之风吹过的人和这个世界的人绝对不一样,钱不离看完之后对那个王二牛非常反感,他毫不犹豫地打上了红勾,写了个‘斩’字。 人家寡妇有情人关你屁事?又不是你老婆,如果那寡妇乖乖地从了你哥哥,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吧?
但看到第二本钱不离就谨慎多了,审判必须要考虑到民风、民俗,考虑到结果对民间的影响,只凭自己地喜恶断案不是成了暴君了?其余的文案也都是无关大计的小事,这里要求修路、那边要求建桥,某个山岭有猛虎伤人,要求州府派兵去抓虎,要不就批准县衙用重赏征召猎户,当然县衙铁定会从所谓的重赏中捞些好处。
钱不离看了数本之后脑袋都大了,把文案都扔到一边,抬头向程达问道:“顾坚呢?不会真的回去了吧?”钱不离深悔刚才一时性起让顾坚回去休息了,别看文案中都是小事,但也不能马虎,福州军占领宜州之后,民心惶惶、政事的运转非常僵化,如果没有人用心管理,宜州就会变得一团糟。
程达含笑说道:“顾大人说您一会肯定还要找他,他不能回去,他说他先去偏厅里睡上一会。 ”
“唉。 。 。 。 ”钱不离自嘲般叹了口气:“今天,算我作茧自缚了,呵呵,让顾坚多睡上一会吧,这些日子可把他累得不轻啊。 ”
就在这时,杨远京从门外匆忙走了进来:“大人,您让我找的人。 我已经给您带来了。 ”
“哦?”钱不离精神一振:“快把人请上来。 ”
片刻之后,一个胡须斑白却又精神矍铄地老人走了上来,他的神情有些紧张,看到正坐在高堂上的钱不离,连忙跪倒在地上,大声说道:“小民金光焕拜见大人。 ”
“起来吧。 ”钱不离倒是笑容可掬:“程达,扶着老人家去傍边坐。 拜来拜去的那还谈什么事情。 ”
那老人略一迟疑,任由程达搀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老人家。 。 。 。 ”
“大人。 您这是在折小民的寿命啊!您。 。 。 。 还是直接叫小民的名字吧。 ”那老人连忙又站了起来。
“好吧。 ”钱不离点点头:“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事?”
“小民。 。 。 。 不知道。 ”金光焕摇了摇头。
钱不离略一沉吟,还是步入了正题:“听说你们金家远渡重洋,去西方的大食岛上熬了数百年,终于学到了制作玻璃地手艺?你。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