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将军,你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吗?”月色公爵终于展开了进攻。
“知道,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永远能看清自己。 ”钱不离笑了笑。
“你真有自己说的那样清醒?”月色公爵地眼角闪过一丝讥讽:“一个清醒的人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情吗?”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钱不离的声音放缓放重:“在你们眼中,我钱不离一定是个趁着姬周国战乱。 跳出来兴风作浪的小丑吧?只要姬周部平定了札木合之乱,我钱不离将死无葬身之地!呵呵。 。 。 。 好吧、好吧,就算你们的判断都是正确的,那么我问你,既然我早晚都要死,我杀了你们又有什么不可以地呢?”
月色公爵的表情当时就是一僵,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我这个人狠毒、无耻、卑鄙、嗜血。 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知道我要死了。 。 。 。 ”钱不离一笑:“所以我想先杀了你们来为我陪葬。 公爵大人有什么异议么?”
“可是。 。 。 。 ”
“没有可是,这就象一个溺水地人,他会拼命抓住身边的每一样东西,不管那些东西对他有没有帮助。 ”钱不离淡淡的说道:“我就是这样,既然我的死已经成了定局,那么我就要杀掉所有敢于冒犯我的人,痛痛快快的活上一段时间。 我想。 。 。 。 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吧?”
月色公爵呆呆地看着钱不离,钱不离这种极端另类的思维方式彻底打乱了她准备好的说词,月色公爵想反驳,却现如果从钱不离的角度想,他的说法还真是很有道理呢。 。 。 。
“我的想法让你如此惊讶么?你反对我这么做?”钱不离的样子很象邻家一位和善的大哥哥。
月色公爵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难道你让我躲起来乖乖等死?对一个将死的人,你过于残忍了吧?!”钱不离的话中充满了调侃的味道。
月色公爵的大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她本来是想暗示钱不离,她这个公爵和宜州府的贵族在姬周国内拥有巨大地影响力。 以迫使钱不离让步,没想到一上来钱不离就把他自己定位成一个将死的人,月色公爵想出了所有办法都用不上了,就算是有天大的强势与威压,也没办法去吓唬一个死人啊!除非是哀求钱不离继续活下去。 。 。。
“还是说。 。 。 。 如果我不杀你们,你们就会帮助我呢?”钱不离甩出了一根救命草。
月色公爵只觉眼前一亮。 不由连点了两下头。 其实月色公爵见识过很多老奸巨猾的政客,但象钱不离这样拥有极度‘新颖’思维方式的人却从来没见过,她以往的经验根本就帮不上她的忙,再加上身在虎口之中,过度的紧张让她的判断力大失水准。
“不过我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 ”钱不离‘大哥哥’微笑着说道。
“钱将军可以放心,我地信誉是。 。 。 。 ”月色公爵猛地定住了,她的小嘴张得老大,目光由迷乱变成清醒,又从清醒变成愤怒,这是一个圈套、无耻地圈套!虽然在她脱口说出自己的承诺之前总算是醒悟了。 但还是醒悟得晚了些。 看到钱不离得意洋洋的笑容,月色公爵恨不得扑上去把那张笑脸撕烂。 可惜手臂上传来的酸痛却在提醒她,如果她真的扑上去,被撕烂的人一定是她。
“我郑重的提醒你一下,不要低估我的决心。 ”钱不离也懒得再玩了,该阐述的东西已经阐述得很详细,该打压的气焰已经打压到了最低,现在的月色公爵除了女人的羞恼之外,一无所有,如果她继续坚持自己的立场,那么钱不离只好把想法变成现实,杀不是最好的办法,只是最后的办法。
月色公爵用愤怒的目光盯着钱不离的侧面、不说话,她一心想挽回自己的颜面,却换来了更深的屈辱,她一心想占据主动,处境却越来越被动,在姬周国的政坛上游刃有余的月色公爵何曾遇到过这种难堪!
“你知道你们贵族是什么吗?只是那艘小船!”钱不离用手指了指塘下的小船,旋即弯下腰抓住修缮栏杆剩下的石块,把石块立了起来、摇了摇,微笑着接道:“而姬周国的百姓却是这塘水,风平浪静的时候。 你们可以悠闲地在水面上飘荡,但塘水一旦掀起浪花,你们就要恐惧了。 嗯。 。 。 。 我钱不离在你们眼中不是兴风作浪的小丑么?不过,小丑也是能掀起大浪的!”钱不离说完,一脚把竖起的石块踹了下去,石块砸进塘水,浪花冲起老高。 塘中的小船左右晃动起来。
冲起的浪花盖到了钱不离和月色公爵的身上,两个人地衣物都被淋湿了。 月色公爵没时间去考虑自己的衣物,她在思考钱不离话中地含意,那让所有的上位者都震惊、恐惧的含意。
“你。 。 。 。 到底想做什么?”月色公爵的话音微微颤抖,她清楚姬周国的政局危机,更清楚钱不离的用意,不管问的是不是废话,只有问出来她地心才能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