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不是一般的弱,换句话说,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和军部对抗的实力。 ”郑星朗叹了口气:“那么,什么样的人才能带着我们转弱为强、走出困境呢?”
秦重三几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郑星朗突然把话题转到实力对比上的用意。
郑星朗续道:“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小肚鸡肠的人是根本没有办法带着我们走出困境的!如果钱不离真地因此对我产生了猜忌,甚至在将来开始故意陷害我,那又怎么样?凭他地心地根本就不是尉迟风云的对手,他地覆灭已经成了定局,早死和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如果钱不离真的能带领我们转弱为强、走出困境,他必然是一个目光长远、胸有韬略的人,这样的人会不明白我的苦心么?”
郑星朗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秦重三几人不由哑然无语。 郑星朗说得没错,如果钱不离真的因为郑星朗没有带主力回去支援就产生猜忌地话,这种人怎么也不会是姬周神尉迟风云的对手!在己方占据劣势的情况下,钱不离更是没有翻身的余地。
“就这样吧。 ”郑星朗缓缓的站了起来:“兵不宜迟,梅自强,你准备一下,马上奔袭青龙岭。 重三,你和我回援中军。 ”
“遵命。 大人。 ”秦重三几人一起答应了一声。
※ ※ ※
赤水镇大营燃起了熊熊的火光,一眼望去,大营中到处都是尸体,地上流淌的鲜血连接在一起,就象一张巨大地蜘蛛网一样,残破的军营里间或响起几声无意识地呻吟,紧接着。 就会被寻声而来的骑兵狠狠补上一刺枪,随后没了声息。
一支不到百人的溃兵默默的站在一处小山头上,看着十数里开外燃烧着的大营。 孙仲德得到钱不离的命令后,派过来一支四千人的队伍,其中有千五是跟随孙仲德‘造反’地土族人,另外则是宜州的降兵。 他们和秦冲换防之后的第三天,却突然遭到了铁浪军团骑兵的袭击,虽然四处探察的斥候们及时现了铁浪军团骑兵队。 但双方在战力上的差距太大了,开始还能勉力支撑一会,等到铁浪军团的骑兵队突进大营之后,完全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远处传来了一声轰响,那是铁浪军团地骑兵队砍断了赤水大桥的横江铁索,半个赤水吊桥掉进赤水河出的声音。 从宜州军的战略上来说,他们已经成功的完成了任务,宜州已经成了钱不离的丧身之地!
“兄弟。 。 。 。 ”一声微弱地呼唤在溃兵中响起。
杨飞俊连忙走了过去,轻轻的拉住了刘震强的手,他们都是钱不离身边最早的一批亲卫之一,受钱不离之命跟随着孙仲德转战福州。 在刚刚生不久的死战中,刘震强高呼酣战,带头迎击冲进大营的铁浪军团骑兵,不过武技并不能弥补步兵、骑兵在先天上的巨大差距,刘震强只劈倒了一个骑兵。 就被另一个骑兵击得倒飞出去。 杨飞俊红着眼睛带人把刘震强救了出来。 然后和少山分头突围,跑进深山之后才甩脱了骑兵队的追杀。 在时间很短的追杀中,杨飞俊手下的五百人最后只剩下区区几十个。
杨飞俊不是不敢拼命,身为军人,杨飞俊知道,和困兽死战、杀伤几个敌兵相比,把这里地消息传给前方地统领大人才是最重要的!他和少山约好,不管是谁能活着逃出去,都要想方设法把这里地消息用最快的度传给统领大人。
“兄弟,我。 。 。 。 我不成了。 。 。 。 ”刘震强每说一句话,都会从口中喷涌出鲜血,他的胸腹间有一处贯通伤,在冷兵器时代,这种伤是无法医治的,刘震强用最后的力气不让自己昏迷,是因为他有话要说。
杨飞俊握紧了刘震强的手,默然无语。 他们见惯了杀戮、见惯了生死,对生与死看得很开,而且军人的性格都很粗旷,他们学不来用好心的假话去安慰自己的同伴。 最关键的是,刘震强的胸腹间已经能看到内脏了,这种伤势。 。 。 。 不止杨飞俊明白,刘震强也明白,已经没救了。
“俊。 。 。 。 代我告诉统领。 。 。 。 我。 。 。 。 没运气,不能再跟着他了。 ”刘震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所谓的‘统领’对姬周国来说只是一个将官的封号,但是对天威军的将士们来说,‘统领’却是领袖的代名词,代表着他们甘心情愿的服从钱不离的统领!杜兵等高级将官已经转而称呼钱不离为将军了,因为他们本身的封号都过了统领,但是在下级军官和普通士兵中,依然称呼钱不离为‘统领’,这种称号对他们来说是一种骄傲,代表着他们是老兵,从雪原城开始就跟随着钱不离转战的老兵。
“统领大人会为你报仇的!”杨飞俊勉强控制住自己不掉下眼泪来,军人,可以流血,但不能流泪,而且现在大家都在看着杨飞俊,本就是溃兵,士气不可以继续低落了。
“操。 。 。 。 ”刘震强‘嘎’地笑了一声。 在别人看来,根本没办法辨别他是在抽气还是在笑:“废。 。 。 。 废话。 。 。 。 话。 。 ”最后一个‘话’字出口,刘震强的双眼蓦然失去了光泽,但刘震强地表情却是在微笑,统领大人会不为自己报仇么?这小子真能说废话,这是刘震强最后的意识。
杨飞俊缓缓闭上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的时候。 他眼内的悲伤已经不翼而飞:“把刘将军就地掩埋,大家休息片刻。 然后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