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宜州军已经踏进了投石车的射程,任帅轻咳一声,刚想令,却被钱不离阻止了:“等一等,攻击他们地骑兵!”钱不离和铁浪骑兵的指挥官张陵一样,并不在意对方的步兵。
宜州军继续前进,福州军的箭营率先难。 一篷密集的箭雨射向半空,象雨点般落在宜州军的战阵中。 不过宜州军的巨盾手早已准备妥当,一排排地盾墙举过头顶,把箭雨的杀伤力减至最低,只有十数个宜州士兵被射伤,其余地士兵依然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行。
铁浪军团的骑兵也压了上来,试图用强弓压制福州军的箭雨,任帅马上抓住了机会。 大喝一声:“放!!”
嗵。 。 嗵。 。 。 。 投石车出的巨大响声把宜州军吓了一跳,接着就看到一片乌云拔地而起,黑压压的向阵后落去。
张陵没料到对方还有投石车,按常理来说,步兵方阵才是投石车的第一轮打击目标,此刻再想命令骑兵队后撤已经来不及了,乌云已经落进了骑兵队中,砸起了一蓬又一蓬血雨。 最惨地就是铁浪军团骑兵队的战马了。 它们的受力面积比士兵们大得多,在盔甲的防护上远远不如士兵,何况受伤受惊的战马是难以操控的,一时间,数十匹惊马四处冲窜,把骑兵队的阵型搅得一塌糊涂。
宜州军的步兵们也开始还击了。 不过他们攻进三合镇地士兵人数不过数百人,零零散散的箭矢没有什么威力。
最前排的宜州军士兵冲过树丛后,被吓了一跳,任谁看到自己被数十支刺枪盯上时,都会吓一跳的,那士兵转身就跑,却被自己的同伴挡住了,可不管他有多么害怕,刺枪却是不会留情的,就在他转身地一瞬间。 数支刺枪就刺进了他的后背。 他软软的倒在了同伴的怀中。
两支步兵交锋,防守的一方总是会占上大便宜的。 一个又一个宜州士兵冲过树丛,总是被刺枪上闪动的寒光吓的心惊胆战,有的巨盾兵身体缩成一团、躲在盾后向前冲撞,却又突然脚下软、眼前花,等他明白过来时,现自己落进了一个一人多深的陷坑中,接着他又会感到一阵剧痛,因为沟中安置地尖刺已经刺穿了他地身体。 有的士兵运气好,落进深沟居然毫无所伤,不过没等他做出反应,闪着寒光地刺枪已经刺入了他的面门。 在血腥的战场上,一时的好运气至多能让他多活上片刻而已。
福州军的箭营不停的射着箭矢,压制住宜州军的弓箭手,后方两侧的石屋上,出现了数十个弩手,他们端着在卢陵平原战场上缴获的项弩,瞄准所有露在盾牌防护外的宜州士兵,不慌不忙的扣动了扳机。
投石车也没有闲着,每两架投石车为一个梯次,向同一个地点不停的射着铁球,铁球雨阻住了宜州军的援兵,充当先锋的那个步兵中队,陷入了苦战中。
宜州军的盾牌兵根本无法杀伤福州军的刺枪手,下有深沟、前有刺枪,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力多挣扎片刻;宜州军的弓箭手则被福州军的箭营压得抬不起头来,只能绝望的躲在剑盾兵的保护之前,一个不慎,就被激射而来的弩箭夺去生命;唯一有一拼之力的就是刺枪手,但是有几个人能直面数十支刺枪的威胁、冲上去图一个同归于尽呢?
在福州军以多欺少、如暴雨般的打击下,宜州军的整个步兵中队很快就崩溃了,有的剑盾兵干脆把盾顶在脑袋上,向后飞跑,这可就苦了还蹲在地上等支援的弓箭手,头顶上的盾牌突然消失了,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从天而将的箭雨就已经把他们牢牢钉在地上。
一时间,惨叫声、叫骂声响成了一片,地上的血越流越多,血泊也逐渐连在了一起,上面还躺着不少死不瞑目的士兵们。
张陵的脸色沉了下来,福州军攻击之凶猛远远出了他的意料,这仗还怎么打?另一边的陈华也不好受。 只一仗就损失了他五分之一地兵力,陈华感到一阵阵气闷。
张陵和陈华对视了一眼,都能看清对方眼底的震惊,远征福州的宜州军被钱不离整个包了饺子,他们没得到过有关福州前线的情报,只想当然的以为宜州军的失利一定是败在了郑星朗五千铁骑手中,此刻看到钱不离所辖步兵的战力。 他们又是震惊又是担心。
与宜州军不同,福州军地士兵好整以暇的把宜州士兵地尸体扔到了深沟中。 硬是用尸体铺出了一条路。
“准备进攻吧。 ”钱不离转向任帅。
“大人,再消耗一次他们的实力吧。 ”任帅回道。 钱不离的福州军有这点好处,如果主将不是以不容置疑的口气下达命令,下级将领们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钱不离虽然也是将门子弟,但他明白胜利比自己的面子要重要得多,他喜欢别人提出不同的意见。
“用不着了。 ”钱不离摇摇头:“现在他们已经弄清楚了我们地布置。 如果再进攻他们会做出相应的变化的,何况。 。 。 。 你看他们现在是想进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