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妮笑着代收了,跟叶二先生说了叶铭和祁小将军的事儿:“两人巧遇上了,这就看上眼了,我想不能代你们父母做主,究竟如何,还要你们来看。”
叶二先生道:“这丫头脾气不好,脑子又笨,幸而眼光还不错,我倒能答应。日子还是她在过,我们看得再好,她不乐意,日子过不下去,我们难道就开心了么?只要她乐意,我们也只好答应了。”
姚妮道:“您先看看,合一合八字儿,咱们不好显得太急。这回领兵的是孩子亲爹,想来是要护着他些儿的。”
叶二先生答应一声,又匆匆唤过女儿,带着叶铭回城了。
由于祁老将军又要点兵、又要磨牙要辎重,事情比较紧,虽不似即时成亲那么仓促,也是忙得人团团转。姚妮倒不大忙,她就是走个过场,忙的两家人家,飞速地合了八字,就近拣了个日子,用祁夫人的话说就是:“有孩子师傅立在那里,什么日子都是好日子!”
兵器原是凶器,不大好在喜事上拿出来,谁叫叶家就是干这个的呢?准岳父一出手又是宝剑,估摸是搞批发搞上瘾了,祁家上至老将军,下到小祁将军的六个哥哥,人人有份,人人爱不释手。
叶铭定了亲,倒去了羞涩,两家家长念及小祁将军要出征,便睁一眼、闭一眼,由着他们约会一二。叶铭问了小祁将军出行的日期,只恨自己针线不够好,过于精致的物件做不来,想了一想:“你等着!”
“你你,你做什么呀?”
“我把你的佩剑拿去给我师傅摸两把!”身为一个脑残粉,即使定婚了,还是对偶像抱有盲目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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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铭抱着未婚夫的佩剑回到伴山居的时候,姚妮正跟金罗在那儿庆祝呢!有些事情,还是得专业人士来干!像姚妮,只知道些大概的理论,让她自己实际,那就要抓瞎。可有了专业人士比如御医们、又比如前御医宋伯,这牛痘的事情就飞快地进展着。有了姚妮提供的情报,这些人的基本功又扎实,很快就总结出了种牛痘的方法来。其中一个御医还以身试险,发烧了数日之后挺了过来,只留一浅浅的一点疤痕,自己估计擦一阵儿药膏就看不出来了。
而贺泉也派人传来了消息,经确认那番邦国师可能真是死于天花,之所以说是可能,乃是因为国师已经下葬,不过国师身边的人,也有些得了这病症的。贺泉小心,派的人没敢靠得太近,怕传染了回不来,就带回了这么个信息。
金罗道:“这事得跟圣上回一声儿。”然后就忍不住又看了姚妮一眼,心说,邪了门儿了。
在门口,金罗与叶铭擦肩而过,叶铭抱着个剑:“师傅,您看这个好吧?他的剑,您看,这剑能护佑们一路斩将立功、平安归来么?”
姚妮伸手摸了一把,附和着道:“能能,一定能,哎,叫他喝点儿药预防着,不晓得时间够不够,能种个痘最好了。”
叶铭听了就认了真,陪姚妮说了两句话,就又跑去问种痘的事儿了。种痘的事情,实际操作的还是太医院,所以皇帝更信任这样的结果。暗中命把小祁将军等人先种上痘,晚些启程,带兵去替换先走的人,把人换回来接着种。种痘还是有一定风险的,好在太医医术高,小祁将军等人身体底子还好,又有好药等着。倒是有惊无险地种好了痘。
大雪纷飞的十一月,小祁将军领兵去前线换他哥回来种痘,随身带着那把据说是仙师开过光的宝剑,脖子上挂着他媳妇儿胳膊肘往外拐磨来的金菩萨,一路高歌傻笑,奔到前线。
交接工作比较顺利,不顺利的是接下来——对面的人开始一天攻三回,势头很猛,老祁将军只管坚守不出,坚壁清野跟他们耗。后来对面儿的人就显得特别焦躁,再最后……大年初一就丢下上千具病死的尸体和一些病患,跑了!
军医小心地看一回,回来汇报:“是痘症。”
祁老将军一摸脖子:“哎,你媳妇儿的师傅,还真是……”特么乌鸦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