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道:“这才对嘛。还有香附,我看是个好孩子,你好生教养她,顶用的。”
两人正在说话呢,小米来了,相当恭敬地对姚妮道:“大姑娘,部里叫您去呢。”
姚妮奇道:“叫我有什么事?”
小米道:“是长公主那里,郑小将军的妹子出了点儿事儿,差使派到六扇门里来了。”
周氏道:“你去忙正事去,这些杂事有我呢。”
姚妮对小米道:“你等人一下儿,我叫上香附,叫她也学着点儿。”虽然香附对绘画一窍不通,好歹是她徒弟,教不成画画,带她出个现场什么的观摩一下,也是学一门手艺。否则以香附的孤女身份,即使是自己的徒弟,姚妮觉得自己也没啥本事,恐怕不能让人有所忌讳,怕罩不住她,不如让她学些本事,好自立更生。太谦虚
香附啥也不问,就扛着姚妮的画夹子,顺手还捎了俩马扎,跟着姚妮出门儿了。小米默默地接过来扛了,看看怪力萝莉,再看看自动跟过来的范姜柏,都没敢放一个。只是跟姚妮说了案情:“前头雇了车,大姑娘这边儿走。是四皇子直接叫了总捕头,让带几个人去长公主府里问话的。说是郑小将军的妹子病了,还收了封信。旁的都没说清楚。其实这事儿在京里也不算是个秘密了,长公主先前还闹过一回哩。”
姚妮就问:“怎么了?”
说话间到了巷口,范姜柏扶老婆上了车,香附也跟着上去了。小米和范姜柏坐车辕上,小米挥着鞭子开车,口里道:“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最早是谁也无从查证了,就是京城突然出现了些纸条儿,上面写着‘看到了就要写七分传给认识的人,不然你就要倒霉了’什么死爹娘死儿女,自己断胳膊断腿儿之类的。”
姚妮:“=囗=!这谁干的啊?这不五行缺德么?”
小米苦笑道:“要知道了就好了。这郑小娘子就是去了个赏花会,回来就在袖子里看着这个。吓得脸都白了,却没敢传,只求事情就在她这里了了,有什么恶事都应在她身上。结果神思恍惚,还病了。被她的丫环察觉了,告诉了长公主,长公主气得当场撕了纸条儿,郑小娘子要去抢,一时失足,磕头了头,昏了过去。长公主也吓坏了,进宫去找了圣上,求了御医来看病,小娘子伤好了,精神还是不好,眼瞅要不行了。长公主只得粘起了那碎纸条子,又求圣上,派了个真人来开坛作法,当时喝了符水好了些,第二天又不好了。郑小将军进京,也有一小半儿是圣上应了长公主所请呢。”
姚妮奇道:“纸条上的笔迹呢?”
“郑小将军发怒,必要彻查是谁做的。可这缺德鬼,她估摸着换了左手写的!”
姚妮也无语了,心说,这是自己吓自己呢吧?老子从小到大,这样的东西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就问小米:“那叫我去做什么呢?又不是要画什么嫌犯画像,就是画像,阿方他们也会。”
小米吱吱唔唔地道:“长公主听说您很灵……”
姚妮真想掀桌!
等到了公主府,验了腰牌,范姜柏又被无情地留了下来,香附因为带着孝,也被留在了外面。
进了公主府,姚妮的脸色依旧很臭,然后就看到了两撇小胡子,调一调焦距,发现是陆明。陆明扇子也不摇了,上来就说:“可算盼来大姑娘了。劳动大姑娘实在是罪过,我们是没有办了……”说着,闵长捷也出来了,看到姚妮,就说:“进来吧,先见过长公主和四皇子。旁的事你也不用多做,能安了小娘子的心就好。”
姚妮无奈地撇撇嘴:“我又不是神婆。”
到底跟着进去了,还未见礼,长公主就奔了上来,她闺女自己都快把自己吓死了,她实在着急,也顾不上摆谱考验了,就一句话:“只要让这丫头别胡思乱想,怎么着都行!”她这个状态,整个一有病乱投医。
姚妮只好说:“我试试吧,成与不成的,您别怪我。”
长公主就算想怪,也得等她不灵了才怪,没口子地答应了:“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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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小姑娘住在后面绣楼里,有个皇帝舅舅的好处就是,她是有品级的,一应摆设都很上档次,不过姚妮一点也没心情去看。【妈蛋!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啊?老子好好一新时代科学青年,哪怕数死早,也不好这么被当成巫婆吧?!】
到了绣楼一看,门窗紧闭的,长公主道:“这孩子吓着了,不肯出屋。清明那个死杂毛一点用处也没有!白做了几场法事,弄得乌烟瘴气的。”
推开了门,长公主亲自引着往里走,郑小娘子正坐在美人榻上,倚着个墙,面色十分憔悴,一双大大的眼睛都没有精神了。看起来就让人十分心疼。要说郑家基因真是不错,长公主保养得宜,看着还相当有气质,郑小娘子也水灵灵的。长公主唤一声:“瑾娘。”
郑小姑娘抬起头来:“阿娘。这是?”连忙起身,看起来很有礼貌。
姚妮觉得这姑娘人很好,听公主介绍了她。郑小姑娘对姚妮苦笑道:“谢谢姑娘啦,累你跑了这一趟,我……没用的,就让我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