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桐又把眼睛看向孟蒙,阴笑道:“白道也是这般想的?诸位大侠也是见钱眼开了?黑道上规矩,谁得了就是谁的,白道也是这般?”就差直接问,“们是不是也不要脸”了。
孟蒙相当有气势地一摆手:“虽分黑白道,却都是江湖上混的,听说府上有些事情,们来看一看,又与钱财有什么关系呢?府上事情若闹大了,于大家都没好处不是?们两家打嘴皮子官司,孟某不过是腆着脸不请自来做个见证罢了。免得火拼起来,江湖不宁,们的晚辈行走江湖被误伤。”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姚妮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了。
卫桐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看向贺泉,贺泉依旧八风不动地道:“那就说个清楚罢。”
卫桐沉声道:“怎么会出钱专门雇一个没用的妇来扫地?家几个婆子,洗衣做饭烧水种菜是要全做的!”
众哑然。
闵行一抱拳道:“看来此事一时半会是说不明白了,晚辈却是另有一事——年前便有个凶徒,一连剁了几个女的手,六扇门线报,却是躲府上的,不知可否许们看上一看?免得前辈再有个窝藏嫌犯的名头。”
卫桐恨得要死,心说对面正坐着个专业窝藏罪犯一百年家里出来的,好意思说?
闵行话一出口,却得到了谭掌门等的大力响应,天一宫的朱宫主、芒山派的李掌门眼看孟蒙说了“只做见证”,不得不挺身而出“请卫兄交出嫌犯,免得将江湖搅进公门事务。”
卫桐怒道:“家怎么会有闲钱养闲?”
朱宫主冷笑道:“会不赚这食宿费?”
众恍然!
卫桐气得直抽抽,以前都是他以其无赖、吝啬、装死气得别抽抽,现终于轮到了他自己。
他是死活不肯让大家搜,闵行却是有备而来,如果只是秘宝,六扇门是不好硬闯的,然而若是窝藏了罪犯,六扇门就是理直气壮了。
互相僵持了半日,蒲捕头发话道:“九郎,稍安毋躁。卫先生,从来江湖上的事情,只要不是闹得太出格,六扇门是不会插手的。然而六扇门的事情,还请行个方便。年前因师叔要引退,是以将许多事情都压下了,就为顺利交割。如今师兄升职,正要办几件案子哩。”心里直夸九师侄聪明,这借口找得太好。
卫桐道:“总不能说搜便搜,搜不出来,又当如何?”
蒲捕头眼珠子一转:“此后若不是抓着现行,六扇门便不来打扰府上,如何?”
卫桐冷笑道:“也罢!自打江湖上有了传言,这家里连只耗子出门都有盯着,想来们也没见着家里往外偷藏什么海图,请!只是丑话说前头,家中物什,少了一文钱,也不肯依的。”
孟蒙道:“便做个见证!”
蒲捕头深觉孟盟主真是个妙。
卫桐也是没有办法了,这么些个,就如围攻殷堂的时候那般,就是不讲道理,他也没有办法——打不过家。只好请他们搜,至少能去许多的怀疑。并且,有蒲捕头作见证,也能阻止一部分江湖的异动。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捕头里有个准备坑他的。
范姜柏跟着闵行进去,看了卫家结构。当时是什么也没搜出来的,当然也没有,于是捕快撤退了。卫桐傲然看着众,孟蒙于是也打个哈哈退了。留下黑道诸扯皮。范姜柏必须要为“表妹”讨个公道,贺泉知道“表妹”无辜,也想得到姚妮画画的手艺,拉了个偏架,劝范姜柏:“范姜兄且与令表妹回去歇息,此等江湖事,实不与妇孺相干。此间事了,当拜访范姜兄。”
殷玄的脸色就变得相当难看,范姜柏眼含讥诮地斜了殷玄一眼,又偷偷看看姚妮。虽然隔着帷帽,范姜柏还是觉得姚妮看到了殷玄的表情。姚妮低下了头。
范姜柏一拱手:“如此,们便静候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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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范姜柏就潜进卫家,点了卫桐睡穴,把装海图的筒子捆他左胳膊上了!然后做了个简单的延时点火装置,就是拿个棉绳,一头连着柴火堆,另一头点燃了。然后他就跑去看闵行了!
姚妮客栈里,却接了一份大礼。贺泉来了!姚妮对于魔教教主这种生物还是比较怕的,幸亏有殷红绫陪着,才磨蹭下楼。
姚妮戴着个帷帽,贺泉也不要求她拿下来,隔着三步远,道:“范姜兄不?”
姚妮小声说:“去看闵小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