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秋却务实:“往后这宫里的女人越来越多,小姐只要还顶着这张脸,就不能见于人前,来日陛下不来了,小姐难道要困死在这儿吗?”
谁也不怀疑皇帝一定会有三宫六院,沈观鱼自然也是。
她想到在为了选秀上京的姚敏俞,如今还在齐王府等着选秀,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像她这样候着,来日如流水般地走进这个地方,睡在赵究的枕边。
他这个年纪早该迎娶皇后,纳妃嫔了,吴氏已倒,内外大权在手,没人能在外戚上做文章,大选只怕就在眼前,都不知有多少折子堆在那御案上了。
见着小姐明显走神,扶秋小声问道:“小姐,你愿意为了陛下此生困守此笼中,比那些不受宠的妃嫔更惨吗?”
她清澈的眼眸动了动,低头看向父亲留下的手札,缓慢而坚定地摇头:“不愿,我是我,便是同他有一段露水情缘,过了便放下了,我不会变成我讨厌的样子。”
析春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她听了扶秋的话才明白过来,小姐现在开心,只怕以后就可怜了,从世子就知道,男人对你好时是千好万好,不好时是要人命的。
她拉住沈观鱼的手:“小姐,你做什么决定奴婢都支持,去哪儿都别丢下奴婢呀。”
扶秋也来将手搭了上去:“奴婢也是。”
沈观鱼回握住,心里安定了许多,说道:“好!咱们到时候回苏州。”
烛火还亮着,三个人说起些旧时的趣事,轻快的笑声盈满楼阁。
这消息传到存寿殿可真是大事不妙了,赵究猛地掀被起身,自己就这么走了,她不见半点失意,反倒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