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衣娘还好好地干着,说明她没参与这件事,那当日她洗的或许只是一件寻常的苎麻里衣,所以才没有特意提里衣的材质……
只是为什么偏偏选了张凭云栽赃嫁祸……
程六忽然认真说道:“沈侄女,我这儿还有一条消息,你买不买?”
沈观鱼思绪被打断,也不犹豫,点头道:“买。”
“沈侄女大气!”程六赞叹一声,而后神秘道:“最近登州军镇有些空了。”
她心头一跳:“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登州待了几日,发现送进军营的新鲜蔬菜少了,倒是多买了很多米面,查完往京城赶,一路见到新鲜整齐的马蹄印,便不敢再走,抄了小道提前回来的,不知那登州兵是不是来的京城,你们倒是可得顾着自己的安危啊。”
程六干完这单是要出去避一会儿了。
登州兵……沈观鱼乱乱地理不出头绪,他们是受谁的命到了京城,这事皇帝知不知道?
“无论如何,事情我是稳稳给你办妥了。”程六扬扬下巴。
“劳烦六叔了。”
沈观鱼从荷包取出两张银票交给他,这些都是她从嫁妆里拿的,已经没剩多少了。
从柴堆里小心取出那四件里衣,沈观鱼悄悄回到昔杳院放好,才端着茯苓猪骨汤去了赵复安的屋子。
这时齐王妃正好出来了,瞧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沈观鱼一进屋就注意到赵复安的面色不对,不是因病痛而泛起的苍白,而是黑着一张脸,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