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怕呢,这里只有你和我,所以我要说心里话。”
嗥!
小白适时嚎了一声,似乎在抗议清娘的话,惹得杨逸也不禁大笑起来;他取出酒壶,正要喝一口,就见桑田地匆匆跑出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手上拿着一把柴刀,显然这路上的桑枝就是他刚砍出来的。
小白一见那男子手上拿着刀跑来,顿时目露凶光,做出准备扑咬的架势。
“小白,不许胡来,快到车后头去。”清娘一发令,小白立即呜呜几声,颇有些委曲的跑到车后去了。
京畿一带人烟密集,没有狼,普通百姓可能一辈子也没见过狼,那男子还以为小白是大狗呢,也没太在意;他跑到四五步外,匆匆放下刀施礼道:“挡了大官人的道,实在是对不起,小人这就把桑枝搬开,耽搁大官人片刻,还望大官人见谅。”
真不愧是京畿一带的百姓,见多了世面,一个乡间小民说起来话来也是条理分明,恭敬有礼却又不卑不亢,加上他穿着整洁,面相又善,很给人好感。
人家施礼了,自己要下车回礼,若是直接在车上回礼,这等于是高高在上,是不尊重别人。
这点基本的礼节杨逸自然不可能不懂,他跳下得车来,认真回了一礼说道:“这位大哥不必抱歉,我们左右不赶时间,不急,不急。”
“大官人客气了,实在对不住大官人,小人原先思量着这条小路平日没有车马经过,昨日又刚下过雨,田里泥土还湿,桑枝压在田里的话,等下来回踩踏,把田里的土给踏实了,来年难以耕作,便将桑枝堆到了路上,准备等会儿就找车来拉回去,不想竟挡了大官人的车驾,实在是小人思虑不周,对不住大官人了。”
那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把桑枝搬到田里去,杨逸听了他的话,一看果然是这样,桑田里的土还湿,若是反复踩踏的话,会被压得很紧,等土干了会变得很硬,不利于耕作施肥以及桑苗发根。
于是连忙阻止他道:“这位大哥不必搬了,我们等着就是,实不相瞒,我们别无他事,不赶时间,就当是在这儿歇会儿,进点小食好了。”
“这哪行啊,挡了道不让,这天下可没这样的道理,大官人不予计较,已是宽宏大量了,小人若是再不让开,这心里又怎能过意得去。”
那男子见堆在路上的桑枝太多,自己一个人搬怕耽搁的时间久,又对田里喊道:“娘子,三姐儿,你们先过来帮忙把桑枝搬开,好快些给这位大官人让出道来。”
桑田那头很快就出来两个女子,都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一个绾着同心髻,一个梳着双丫髻,光从发髻就可以看出,一个是少妇,一个是待字闺中的少女。
那少妇长着一长瓜子脸,样子娴静白净,长得很秀气;少女是圆脸儿,左眼皮底下有颗小黑痣,让她显得更加娇憨可爱。
俩人见了杨逸,不约而同地蹲身施礼,身姿袅袅婷婷的。
这下杨逸真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桑枝颇为大捆,估计两个弱女子得一起抬,才能抬得动,自己闲来无事瞎逛,倒害得人家反复折腾,连小姑新娘都出动了,作孽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