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定山哼道:“当初南朝要割让河西作为和变代价,你不肯,如今好了,人家自己把河西拿回去了,以章惇和杨逸等人的个性,你现在去求和,指不定让你割让整个河套,我看你怎么办?”
梁格方冷冷地横了他一眼说道:“好好好,如今连你也把责任全推到我一个人头上来了,当初换了是你,你能同意割让河西吗?”
梁太后心里正烦得慌,一听连娘家人都内斗起来了,立即斥道:“你们争什么争,都什么时候了还争这个?依我看,南朝根本就是想将我大夏吞并,事情到了这一步,去求和恐怕是没用了,咱们看来只能死战到底。”
梁格方摇摇头说道:“太后,就算要战,也要先派个人去东京先试试,万一能谈成最好不过,就算谈话不成,也能拖拖时间,咱们好多作些准备。”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扑头就拜道:“太后,不好了,不好了,盐州守将没藏阿骆投靠贺兰贼,把盐州给占了。”
“什么!”
梁太后三人惊得都站了起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贺兰贼一年多以来已成西夏心腹大患,他们聚则为匪,散则为民,一但调动大军围剿,你根本找不到他们。
由于他们每次抢得粮食或财物,都分给百姓,甚得百姓感激,都暗暗帮着掩护他们的踪迹。
就算能探到少部分人的踪迹,那也没用,这股贺兰贼平时出动时都是蒙着脸,彼此之间并不熟悉,出动时才由一些上层贼首临时招集,除非你能抓到这些贼首,否则根本无法对这股贼匪造成重创。
问题是这些贼首行踪万分诡秘,梁格方花了一年多时间,竟然抓不到一个;这些贼首虽然都作党项人打扮,用的也是党项人的姓名,但从各方面的线索综合分析,这些人很可能是南朝派来的间谍;这些人不用百姓帮着掩护,而是由一些暗中变节的西夏官员帮着掩护,想找到他们,难如登天。
现在,事情再一次印证了梁格方的猜测,盐州守将没藏阿骆也是暗中了投靠大宋,这才和贺兰贼配合,在这风雨飘摇之占据盐州。
没藏阿骆举动的意义不只是盐州丢失的问题,而是进一步加快了西夏的瓦解,事情之严重已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
梁太后想也不多想,立即向梁格方下令:“你立即带兵夺回盐州,务必要快,必须对没藏阿骆严惩不贷,否则其他守将有样学样,我大夏就真的完了,快去!”
梁格方也知道不能拖延,二话没说便跑出天祚殿。
有关西夏的情报,每天通过边军斥侯,职方馆谍人员不断地汇聚的东京,对河套地区的战争准备从年初就开始了,杨逸征伐河西以后,陕西数路更是厉兵秣马、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大举攻打河套。
鉴于河西失守之后,西夏已摇摇欲坠,朝廷决定加大横山一线的浅攻力度,以便让西夏乱上加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