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过要从东南方向的下风口放,这样火势蔓延不快,身体再弱的人应该也能逃出来,咱们无须烧死叛军,只须把他们逼下山就行了,汉卿记住,等下你别的不用管,弥勒教主就交给你了,千万莫让此贼逃出生天!”
“属下领命!”
李一忠很快就在西面上风口点燃几堆火,滚滚浓烟向山上笼罩去,虽然不到于熏死人,但那警告的意图达到了,官军开始在龟背山下喊话。
这秋高物燥,加上山上铺满一层层的松针,一但放火,绝无生理,还别说,真有一些盲目从贼的叛军吓着了,开始偷偷溜下山来投降。
其实阮天行一退上山,就发觉了这个要命的问题,他不敢说出来,怕乱了军心,而且还心存一丝侥幸,希望能拖到天黑,现在眼看山上是呆不下去了,只得下令从南面突围。
七八百人乱轰轰的从西南面冲下山来,别问阮天行为什么不玩些声东击西的计谋,不是他不知道怎么玩,只是目前这军心,恐怕一‘声东’,还没‘击西’,东西两边就全歇菜了!
拧成一股绳,人多些互相壮胆,下山大概还有一战之力,毕竟杨逸那九十八骑,杀神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杨逸早等着这一刻,除了几十侦骑散布其它方向,防止漏网之鱼外,所有人马都聚了过来,叛军刚刚下山,迎接他们的就是震耳欲聋的铁蹄声!
“李一忠,紧随本官身边,射杀叛军将领!兄弟们,冲!”
几百骑兵,带着漫天烟尘,如飓风般卷过来,阮天行看得眼皮直跳,他手下也有两百骑兵,现在也只能一拼了!
他让护法王敬贤带着两百骑兵在后面押阵,让步兵先挡住杨逸的首轮攻势,然后骑兵再杀出。
这是宋军惯用的战法,宋军骑兵数量有限,很少拥有独立作战能力,所以只能用步兵先挡住骑兵的攻势,对方一但冲不动步兵大阵,马速也就会慢下来,宋军这时再以为数不多的骑兵反冲,以收取最大的战果。
否则以少量骑兵与别人的大股骑兵对冲,无异于脱光裤子坐山顶——以卵击石。
但是,阮天行今天看来是急昏头了,宋军之所以能以步兵挡住骑兵冲击,那是拒马枪、大盾、重甲一应俱全,同时阵中还有大量的弓箭手,在骑兵冲锋路上就给予大量杀伤才行;他这几百人马,说不好听点根本就是仓惶逃出安肃城的,哪来什么拒马枪、大盾、重甲,有也早丢光了,太重!
慑人的蹄声越来越近,地面在轻轻颤抖着,叛军的步兵也跟着颤抖着,以他们现在衣甲不全的样子,硬扛同样数量的骑兵冲击,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脖子凉嗖嗖的!
“顶住!顶住!他娘的都给我顶住!”
阮天行狂暴地怒喝着,但一切都是枉然,谁都不是傻子,看着杨逸那边巨锥般的骑兵飞速的冲来,人人都慌忙的往后退,阮天行左手持刀砍了两人,血淋淋的人头滚溜溜的,依然无法止住步兵退却的脚步。
“王敬贤,冲!冲上去,挡住!挡住!”万般无奈的阮天行只得下令王敬贤出战。
半里!王敬贤的两百骑兵连提速都不够,杨逸一看对方骑兵就这么冲出,顿时大喜,狂呼道:“先屠骑兵,一个都不能少!杀!”
嗡嗡嗡!
一轮开路的箭雨先腾空而起,由于是双方对冲,速度接近太快,根本不及看战果,立即得收弓提枪,漫天的烟尘中,人人咬紧牙关伏身马背上。
轰!
双方终于不可避免的撞在一起,浮尘如浪潮翻卷,浪潮之下是刀枪撞击、穿甲入肉,血雨纷飞的惨景。
杨逸刚一入阵,长枪便往迎面而来的叛军一刺疾收,马上冲刺的要诀之一就是疾速收枪,否则枪头入肉过深被卡住的话,往往就只有弃枪一途;只有少许人能把对方的尸体挑起,但那需要惊人臂力才行;两马对冲而过,其冲力何其大,一般人的手臂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冲力。
一个、两个,杨逸刺翻两个叛军后,迎面就撞上王敬贤,双方瞳孔圆睁,死死盯住对方!
“杀!”
就以二马交错那一刻,王敬贤先一步出枪,寒光闪闪的枪尖直奔杨逸胸膛而来,近了,更近了,王敬贤脸上浮上一丝狰笑,仿佛已经看到杨逸被刺穿落马。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