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了个状元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初入职不过是个六品官,在京城,六品以上的官员多如牛毛,真算起来,你啥也不是!
象覃子桂考个探花更不用说,初入职是个七品大理事评,就是大理寺的一个低级官员,主要负责推按,参决疑狱,按后世的话说就是个调研员。
杨逸进入集贤院,第一个要见的人竟是李格非,带他进来的吏部吏员介绍完后就走了,杨逸在轮椅上向这个顶头上司拱了拱手道:“下官初来乍到,今后还望李学士多多提点!”
李格非很惊讶地问道:“状元郎这腿还没好,怎么不多休养几天?”
“其实下官这腿已经勉强可以走路了,只是家母放心不下,下官也不好忤逆她,集贤院这边早该来报到了,怎好再耽搁下去,因此只能这样将就两天!万望李学士莫怪下官失礼。”
“呵呵,状元郎忠孝两全,本官岂有怪罪之理,来来来,本官带你去见见院里的同僚。”
其实在花魁大赛上俩人就照过面,只是那时没有通名见礼而已,李格非对他第一印象很不错,唤来一个小吏推着他,先去拜见另一个直学士席乐同,见礼时席乐同笑得一脸和气,这是个四十来岁的老好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除席乐同之外还有四位直学士,不过这四位只是兼个名,并不在集贤院办公,其实就是李格非也兼着太学正的差遣,时常不在院里的,至于集贤目前名义上的最高长官是曾布,人家也不在院里办公,院里事务事实上就落到了李格非和席乐同身上。
见完这两个上官,接着还有十来个同僚都一一去拜见过,最后李格非还亲自带他来到自己的案桌旁,含笑道:“现在院里也没什么事,状元郎先熟悉一下事务就可以了!”
“多谢李学士关照,下官感激不尽!”
“好了,就这样,你若有什么不明之处,不妨多问问同僚,直接来问本官也行!”
“下官明白!”
李格非回他的签押房后,杨逸发现,并不是他一个人无事可做,其它各个同僚也一样闲得象瓜一样,不是在看书,就是在聊天,集贤院主要的职责是刊缉校理经籍,可经籍数来数去也就那几本,哪里天天有经籍来给你校理?
说白了,集贤院就是一个把文人培养成官僚的地方,或者说是供他这种官场新丁镀金的地方。
杨逸本人也挺能侃,很快就和万世芳、刘宇、李德禄等几个同僚侃在一处,杨逸不但是状元郎,而且和首相关系密切这已不是什么秘密,众人也乐意与他接触,他在院里一整天,倒也不寂寞。
到了晚间,杨逸依照惯例请所有上官而同僚去吃酒,他也没小气,直奔白矾楼而去,东京城里只要稍稍上点档次的酒楼,都会在堂边设一个走廊,里面坐着一排排的妓人,而象白矾楼这种高档酒楼,妓人的档次也比较高,她们只是陪客人吃饭饮酒,活跃气氛;
只有那些档次比较底的酒楼,妓人才会陪客人上床,有这项特殊服务的小酒楼会在阁间里设一个暗室,里面摆一张小床方便客人行事,它们靠这种特殊服务,很能抢去一部分客人。
杨逸让同僚们每人点去一名‘小姐’,一顿酒席吃得主客尽欢,杨逸也算完成了自己的官场处女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