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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昭律有点不明白。“里头有女娃儿啊?”

昭宁咬住了下嘴唇。她想问的不是这个!虽然她人不大,但还记得太曲就是她那天在元宵灯会上碰见过的人。她也知道太曲有个儿子,而她现在的目标就是打败那个臭小子!但是她不可能一直出宫,所以就想把人叫进来。不是一天两天,她是要别人对她心服口服!但是这种话不大能直接说出来(好像哪里不大好),所以她迟疑了半天,“我……我猜出来那灯谜了!”

灯谜?昭律更愣了。他日理万机,哪里还能记得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转头望向虞婵,却发现后者突然笑了。“这件事还不容易?行,母后知道了。”

86第八十五章 北巡塞外

昭宁来的时候,正是伴读人选确定的前两天,那时候名单的确已经差不多定下来了。虞婵本给她挑的伴读都是人品家世都优秀的女孩,这些也没怎么改。她只顺手把太安的名字加到了昭宥那边的伴读名单里,觉得这已经够了。

要知道,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伴读基本都是陪着皇子长大、然后再跟在身边做一些内官的,挑个男的去昭宁那边显然不合适。她本也不想定太安,因为介于太曲的敏感身份,她不想给别人留口舌,不管是说太曲全心叛投新朝还是上面故意用儿子来控制爹爹死心塌地。不过既然昭宁被激起了斗志,她就破一次例,看看这样的情况是不是真的可以让昭宁更认真学习。

等总共十人的名单颁布下去之后,太曲在朝中的风头一时无两。爹爹做太子师,儿子做太子伴读,这一看就是要大富大贵的趋势啊!不过现在想通过送礼拉关系的人已经少得多——朝官们的俸禄实在不能算少,贪污一定会被御史台当眼中钉肉中刺除掉——所以大家都在心里羡慕。太曲之前穷困的时候都能躲着那些人走,这时手里有了俸禄,自然就更不会提搭理极少数的钻营小人了。

这法子就是高薪养廉。只要知道知足的,就不会在任上做出什么坏事来。当然了,新朝严规,自然也没有人去赌嫖。

对于这件事,最高兴的自然是昭宁,最愁眉苦脸的大概是太曲。他得了一点儿消息,说帝姬想继续和他儿子猜谜,觉得这真不是一件好事。他倒不是觉得自己身份清贵,而是在担心万一太安又得罪了帝姬要怎么办——八岁以前,太子和帝姬都是一起上课的,那岂不是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五年?但是上头的命令他也没办法违拗,只好一个劲儿地让儿子谨言慎行些,最好让帝姬忘得一干二净——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也许是一个月集中教导礼仪出了效果,也许是皇后挑的伴读都很乖巧,反正接下来的两个月,太曲都没有感觉出他们这种小班制教学有什么内部矛盾。他之前听的话大概也是传言,因为帝姬在这两个月里就对自家儿子说了一句话。虽然他没听清楚,但是肯定不是什么挑衅的话——因为自家儿子的脸没有表情反应。话说,好像儿子从元宵之后说过他就变成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不过这就是太曲自己该考虑的家务事了。在他注意这些的时候,其他大多数官员都在注意天子北巡之事。这是新朝的第一次大规模出巡,不少人都想随行——要知道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机会,在路上肯定比在宫里更有希望露脸。

不管怎么样,这彻底解决了太曲的问题——昭宥和昭宁都要跟着去北巡,太子师和伴读都可以休息了。不过孩子还好,大人被叫去做别的事情——拟定科考流程,然后在北巡行列回来后交上去。他、孙期、奚白都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更有希望提出更有参考价值的意见,所以重担毫无疑问地就落在了他们身上——

十月金秋,南边桂子飘香。而北边,塞上草连天,大雁影联翩。

作为地道的南方人,虞婵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的空阔景象。“的确是个好地方,”她赞叹道,然后转身对昭律说:“有空倒是可以多来几次。这地方草木丰美,可以建军马场。”

昭律有一瞬间以为她接着要说的话是建个行宫、好每次来的时候有舒服的地方住,没想到她完全地想到了另一边去,不由得无奈地叹一口气。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过骑兵本就是大越军队的弱项,缺陷就在马上面,这点他也一直想要解决。所以他无奈归无奈,回答的话也是顺着这思路往下的:“那就可以将骑兵练得更好了?”

两人开始从马匹本身谈论到马鞍,再从马鞍讨论到马蹄铁该有的材质和效果。乐常这回也跟来了,而这正是他的职责范畴,马上也加入了话题。他们大越铸造监已经有好些年的历史了,做马蹄铁自然是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