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惊被林父说服的差不多了,可是一想到原著里贾家的名声那样坏,若是以后旁人知道是由贾母教养的...
林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轻笑了声,“现在哪家的哪府的没有这些事儿,不过是时与势罢了。如今且要先活下去再谈其他的,与性命相比,都是些许小事耳,我儿万不可被这些庸人的条框给束缚了。”
“...”林黛玉脸上微微一红,有些窘迫的低下头。
“如今国公府势大,有他们遮掩着行事也方便些,更何况...”既然敢算计林家和玉儿,总要有一些代价才是。
林如海眼里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垂下眼皮。
“更何况什么。”
她睁大眼睛不解看向林父,不明他隐晦下来的是什么。
“没什么,为父还想着到底也该写封折子,为你请几个宫里的老女官教养着,有些事情你也该知道了。”
对于林如海的安排,她点了头,并不反对,随即想到什么,焦急的说:“那您一个人在扬州...”
“玉儿放心,为父自有安排。”
林如海垂下眼皮,遮掩住眼底的复杂,故作轻松的说:“如今你有这个芥子空间,正好减去了为父的顾盼之忧,也好安心在官场里。”
“可是女儿不想住在贾家。”
“若是为了这个大可不必这样气恼,为父回头让林直带着人能和你一块儿回京顺便把咱们家的宅子也收拾出来,到时候你就住在咱们家为你母亲守孝,旁人也说不着什么。咱们林家的女儿自然是住在自己家里,没道理住到亲戚家里去,再者...”
林如海看着仰视着自己的稚儿,心里闪过一丝黯然和不忍,缓缓说着,“为父想...想为你登记女户,只是你素来性子和软,年岁也尚小,怕你辖制不住下面的仆人。世人总是对女子要求颇多,以规矩束缚之其天性禀赋,你可受得了这世人的流言蜚语。”
她沉静的坐在凳子上,双手端正的叠放于膝上,闻言左手食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右手的手背。
“但凭父亲做主。”
话一出口,林黛玉便听到上方传来一声叹息,“玉儿不用担心,为父先于你把这户主的身契办下来,用与不用全在你。”
“嗯。”
叙完了话,林父安抚了几句,开口对门外的候着的丫鬟说道:“去请林管家和庆嬷嬷来。”
“是。”
门外的丫鬟清脆的应了声,随即离开了。她抬眼看了一眼门外的方向,又在脑子里搜刮了这本书里关于朝堂里的事和林父讲了,说了那些京里后面会发生的大事。林父听完了她的话,颔首说:
“朝堂之上的事瞬息变化,玉儿不必担心,为父自有打算。”
就在这时门口也是传来了丫鬟的声音。
“老爷,林管家和庆嬷嬷来了。”
船身轻轻地晃动着,粼粼的水面上泛出层层波澜。
“姑娘,吃点百合粥吧,这是庆嬷嬷特意叫厨房给煲的。”
坐在窗边的小姑娘侧了身子看过来,黄蛾瞧见她被冷风吹得发白的小脸,担忧的放下了手里的盘子,快步走了过来,把船舱里的小窗户给掩上了。
“这么大冷的天,姑娘做什么受这冷风,虽说如今身子好多了,也不见天的咳嗽,到底不该这样糟践身子。”
林黛玉看着被黄蛾关上的窗户,无奈的笑了笑,心里也没在意。
也许是绛珠仙草的离开,改变了这具身体原本的命格,几个月下来身子也渐渐地好了起来。再不像刚来的时候,动不动就迎风流泪,身量也猛涨了一波。
耳边黄蛾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她的思绪却回到了当日和林父交谈的时候。
那日林父唤来人之后,把林府的世仆庆嬷嬷给调到她的身边做管事嬷嬷,又带着她把府中库房里的白银黄金还有一些书画之类的东西都放进了她的空间,让她保管好。
看着成箱成箱的黄金和白银进了空间,她也从开始的激动和兴奋变成了木然,好似一个搬运机器一般麻木的装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