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你问我为什么不把情报封锁的更彻底？”

原本正在处理一份文件的津岛修伊突然听见银的声音她还蛮意外的，因为这个少女多数时候都沉默的如同一道影子，履行着秘书的职责，极少发言。

“说说看你的想法。”津岛修伊把文件一推，身体靠后，索性把这段时间当做短暂的休憩，来听听银的发言。

在她摆出这副姿态后，芥川银收起脸上的欲言又止，认真的说起组织内部对津岛修伊的评价，听到一半，她就笑的停不下来。

“哈？还拜拜……这是拿我当什么了？瘟神吗？”津岛修伊乐见自己的形象变得多种多样，但手底下这群五大三粗，见血封喉的狠人们的脑洞仍是让她大吃一惊。

她不能理解也没打算去理解，大受震撼，然后笑的毫无形象。

芥川银木着脸道：“这会影响到您作为首领的风评。”

“不会影响。”

津岛修伊发现银下意识朝自己看来，她笑着挥了挥手。

“你认为黑手党的本质是什么？”

芥川银沉思了大概一分钟后，“是暴力。”

津岛修伊淡淡道：“可以是暴力，但最终都会转化为利益。只要我能保证他们的待遇不变，甚至逐年提升，让他们感觉到自己所在的组织正在变大变强，有着无限的未来和光景……我的风评怎么样，其实无关紧要。”

芥川银：“可是……”

津岛修伊再一次打断道：“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是对我个人形象的抹黑，但当他们试图利用这些流言找我麻烦，才发现这对我毫无影响。我的个人形象对一个黑暗组织而言其实是最无所谓的部分。因为该恐惧我的人，不会因为我摆出张笑脸就觉得我和蔼可亲。你说的没错，黑手党是暴力组织，暴力是扎根人心的恐惧……黑手党所带来的恐惧，最终都会变成他人对我的敬畏。”

“但与此同时港口mafia的所有成员都知道，是他们的首领改进了他们的待遇，提升了他们的死亡资本。他们在战斗中会拼出十二分的力气，因为原本的他们有的不多，丢掉也不心疼，可是现在的他们有了高收入，买了房子，有些甚至找到了喜欢的姑娘，来年就准备结婚，更有些速度快的，孩子已经出生在产房，他们开始怕死，不敢死，心思软弱的开始想到退出，但是黑手党对背叛零容忍，那么他们能怎么办呢？”

“他们只能拼了命的活下来，然后他们就会成为‘老人’，向新来的成员传达我在这些举措中融入的意志。”

“即你所拥有的一切皆是港口mafia所给予，离开了这里，你们将一无所有——首领的意志将蜕变成最高意志，而且比之前更加深入人心。”

“到了这一步，银，你觉得微风般的流言又是否能动摇一棵根深蒂固的大树呢？”津岛修伊耐心的向她讲述了她将会把港口mafia打造成的样子，且并不是凭空虚造，有些举措其实已经布置下去，并已经改变了许多人的生活，芥川银可以肯定，只要有五年的时间，这些假想统统都会变为现实！

看到芥川银脸上的疑虑渐渐变成了恍然，最后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敬佩，津岛修伊拿起钢笔在纸面上点点。

“其实一开始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给某些人找点麻烦。”她的脸上再度出现那种会让重力使跳窗逃跑的笑容，“毕竟我的情报其实不值钱，但如果能用不值钱的东西换来大把的人才，这不就是一笔稳赚不亏的买卖了吗？”

在她笔下，写有坂口安吾名字的个人档案被她打上了圆圈，这代表着对方将会在不久后进入港口mafia的管理层，然后和其他几份档案单独放在桌角。

那个位置芥川银知道，这代表着身份异常，极大可能是其他势力的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