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头一回见到他在太太跟前如此无礼。
他人高马大,往日里笑时不觉得,如今一动怒,竟觉得浑身一股阴森冷冽之气朝着四周开来,只觉得周遭的气温骤降,所有人全然置身一片阴森之所似的。
这面无表情的一句话,冷冰冰的,像是从地狱里传来似的,陌生瘆人。
这句话虽是对婆子说着,却何曾不是对着俞氏说的。
俞氏见伍天覃在大庭广众纵目睽睽之下如此忤逆于她,似怔了一下。
要知道,伍天覃虽打小同伍秉之不对付,可对太太和老太太二人却还是十分孝敬的,这还是自他长大以来,头一回对她如此严词厉色。
顿时,俞氏双眼一红,只捂着发酸的心口哽咽开口道:“覃儿,你为了个区区刁奴,你竟然……竟然……你莫不是还想要打你娘不成,我看你真真被冲昏了头脑,真真是疯魔了,越是如此,这小儿越是不能留了。
”
俞氏说着说着,眼泪在眼眶里蓄满,随即嗖地一下滚落了下来。
俞氏飞快将脸转向一遍,哽咽拭泪。
伍秉之见妻子伤心落泪,瞬间勃然大怒道:“逆子,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连你娘也敢忤逆。”
伍天覃见俞氏哭得双肩乱颤,只抿着嘴道:“事情还未曾查清,岂能如此草率处置!”
说着,将脸一板道:“我院里的人,我自会处置,今日不早了,父亲太太还请回罢!”
说着,竟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混账东西!”
伍秉之闻言,顿时怒发冲冠了起来。
俞氏见状,顿时用帕子捂着嘴,哽咽道:“我的儿啊,你以为事情查清查不清真的就那么重要么,无论是谁做的,重要么,重要的是那些腌臜的诅咒真的已经快要灵验了,元宝儿这小儿是万万留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