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小儿吃起东西来,都是这般让人头疼,令人嘴角抽搐。
不过,伍天覃的目光远远在那小儿吭哧吭哧大吃特吃的小脸上端详了片刻后,目光一抬,复又落到了对面的禅姐儿脸上,一时,目光微微眯了眯。
禅姐儿开春时才刚满十二,虽在他眼里极小,早两年一时兴起,还会将小丫头举起来,驮在他肩上帮她摘杏子,不想,如今一晃十二三岁了,再过个两年,就该到了说亲的年纪了。
在她这个年纪时二丫头瑾丫头似乎早已懂得爱美,开始挑剔衣裳和装饰脸面,在伍天覃的印象中,禅丫头单纯些许,十二三了,还只知道吃吃玩玩,不想,今日一见,远远地只见她这日穿戴打扮与往日有些出处。
往日里小丫头片子疯得厉害,日日只知道扑蝶抓鸟,或是用筏子下湖心赏玩,没少让俞氏头疼短叹,甚至时时迁怒于他,都怪他这个兄长当得好,好端端的千金小姐都被惯得似个撒欢的郎子了。
这日一见,却见禅丫头好似精心收拾过一番,收起了往日里的调皮玩劣,整个人安静乖巧又矜持,穿戴装扮也似在向那瑾丫头靠拢着,穿得粉粉艳艳的,头上以前都是捆的头绳,这日竟破天荒的佩戴了一柄簪花步摇钗,流苏似的坠子垂落到耳后,一荡一荡的,本该是金贵富贵之态,却与她稚嫩的脸面极为不搭,有种天真烂漫的小孩儿故作忸怩之态。
又见她这会双眼发光发亮,眼里神采飞扬,脸上红扑扑的,透着微微的红晕,正双膝并拢,故作文静的翘着小手指忙东忙些,说话行动间,时不时偷偷朝着对面扫着,眼里的发光发亮都要溢出来了似的。
这副模样姿态一时瞧得伍天覃心惊肉跳。
令他吃惊震惊的同时,一股无名怒火直窜头顶。
伍天覃是花街柳巷里摸过来的,哪里瞧不出女儿家的娇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