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感念韩大人日夜操劳,都生出白头发,不忍让您几位大人再此受冻,特命人送来被褥热汤。”
韩仲文摸着被子,心中一叹,他们这位圣上还真是叫人又爱又恨。平日里气人是真气人,但是窝心的时候又是真窝心。
张德喜还任劳任怨地给萧瑾立好口碑:“圣上知道韩大人辛苦,但这科举是死物,人是活的,切不可为了一死物伤了身子,朝廷可缺不了韩大人。”
韩仲文犹豫了一下,他在想,自己之前逼婚逼得那么紧,是不是错了?圣上处处关心,却显得他格外无情无意。他是不是……过分了?
韩仲文脑中胡思乱想了一通,面上却十分客气,道:“劳烦公公替我回去道声谢。”
“好说好说。”说话只说一半儿的张德喜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只要诸位大人能知道圣上的好就成了,至于为什么好,那就不必知晓了。
许是送来的这些被褥热汤起了作用,激得韩仲文等精神高涨,不过一天一夜便将卷子给批完了。
前十名往上递了过去,请萧瑾来定夺。
萧瑾将这些人的卷子翻开一看,发现都不俗。最后他挑中了一份读来十分踏实的卷子,点了点名字:“状元就定是他了。”
韩仲文抬头一看,是个名不见经传的。
说起来,此次科考倒是与前两次有所不同,前两次选出来的人大多都是他们或认识或耳熟的人家出来的,这一回却都没听过,可见他们的科举是真的深入人心了。
萧瑾快刀转乱麻,又迅速定下了一甲跟二甲头几名,为了叫这些进士们早早地培训起来,又命韩仲文明日一早就放榜。
其实倒也可以在店中宣读名次,但萧瑾觉得太麻烦,一切从简。
如今是因为规章制度没有定下来,所以能从简。等到日后定下来了,一切都得按规章行事,便没有这般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