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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禀生听是邓喜, 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叫丫鬟将信取过来。

他缓了一会儿,等意识清醒之后才拆了信。

知道是邓喜寄过来的, 陈禀生还有点失望,他本还想着朝廷多少还懂点儿人情世故, 知道这会儿寄信过来安抚他,不想却是他想多了,朝廷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

再看这信,邓喜全篇没有一个句话在说“投降”, 可他话里话外无不再炫耀自己投降之后落得什么好处。

邓喜当真是推心置腹, 还劝陈禀生道:

人生在世不过权利二字, 他们战战兢兢这么多年,不过是为了保住这个知府的名头罢了。若是真按着朝廷那样做了, 死战到底, 最后只能赔了夫人有折兵, 什么都捞不到, 岂不可惜?

朝廷跟齐皇并不会因为他们死战而嘉许, 反而会责怪他们守城不力, 兴许连身后的一点好名声都没有。可若是顺势而为,自然能保住半生基业。

这个顺是朝着谁顺,不言而喻。

至于以何种借口投降,这也不必担心。只要陈禀生愿意服软,夏国这群人必能想一个十全十美的法子,好全了他的名声,一如他所经历的那样。

看完邓喜的信之后,陈禀生沉吟良久,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呢?

这一日,陈禀生都没怎么处理城内的事,只叫人打听夏国军队又到哪儿了,听说他们已经把济州治得服服帖帖,城中百姓也感念夏军仁善之举,陈禀生忽然觉得他们齐国输的真是不冤了。

两年前他们也曾攻打过夏国,临淮关一战,几乎破了夏国的国门。那会儿夏国却没有传出半点投降的意思,自上到下都是力战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