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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拍了半天也不见反应,仔细一看,却发现张崇明压根不想走:“丞相,您看什么呢?”

张崇明对着殿外跪的那群人,抬了抬下巴:“李廷芳那厮总说咱们结党营私,实则他自己才是真正的拉帮结派。但凡是要跟他老家沾亲带故,都是他的都是他的同乡;但凡是从眉山书院出来的,都是他的同窗;即便都扯不上关系,只要瞧着顺眼,那也是他的同僚。偏偏那些人还就吃他假仁假义的那一套,觉得他虚怀若谷,忠君爱国,真是可笑!”

冯慨之满脸不屑:“世人多是糊涂透顶,哪能看明白这些?”

他们之前确实是贪,但是贪的里外如一。不像李廷芳,分明是个伪君子,非得装出一副胸怀天下的模样,十分可恶!

“所幸他这回是彻底翻不了身了。这还多亏了您。从前只听您说李廷芳有不轨之心,我还以为是您随便说的呢,没想到真有证据。这回要不是您那一封信,咱们还就真的拿他们没辙了。”

不过冯慨之自己也觉得奇怪,他奇怪的不是张崇明手上有李廷芳信件的事情,毕竟在他看来张丞相无所不能。他奇怪的是。这么重要的一封信,李廷芳怎么就没寄出去呢:“真是活见鬼,这么重要的信他竟然不寄也不。难道是……真的善心发作,觉得自己做的不对?”

“善心发作?怎么可能?”张崇明揣着手,缓缓下了台阶,一路往下,嘴里道:“别把他想得太好。他只是没想好寄出去的时机罢了。”

要说谁最了解李廷芳,那必然是张崇明了:“他这个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做事喜欢名正言顺,事出有因,可不会无缘无故写这封信,最好……是能逮到圣上的错处,然后冠冕堂皇得打着为江山社稷着想的借口将信寄给萧元涣。一则是全了自己的脸面,二则,也表明自己与萧元涣同进同退,让萧元涣记着他的情。”

话音落地,旁边忽然走过来一个人。

是王从武。

两人见他来,不约而同地止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