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冯慨之觉得这只是一个权宜之策,实在是他从来没想到萧瑾是真想用科举取代恩荫入仕。
萧瑾早就看这个选官制都不爽了,这里没有唐朝,自然也没有科举制。如今夏国的选官制度还是门荫制和流外入流。所谓的门荫,是指因上辈有功而给予下辈入学任官的待遇;而流外入流,大意是指未被编入正式官职,如低级办事员、专门的技艺人才如隶书手、楷书手等,在任满一定年限之后,经过考试合格,可以到吏部参加铨选,进入流内。能在萧瑾眼前晃动的,大多是靠门荫上来的,朝中百官大多出身世家大族,京城内外大大小小的官衔也被他们所把控。
萧瑾如今想做的,就是彻底将这些人打压下去,再扶持一部分人上来,让整个社会阶层得以充分的流动。
但是这些念头暂时还不能表露出来,更甚至,就连下令科考也是这么模棱两可地给出一道圣旨,并不敢一次拱起太多的火。
也正因为萧瑾的小心,才没有被冯慨之看出端倪。
冯慨之只是单纯感慨萧瑾行事太滑不溜手了:“依我看,小皇帝这回是真想要做出点政绩了。这又是下令科考,又是要亲自赈灾的,真是能闹腾。”
张崇明嘴角朝下,尽显轻蔑:“他能不能做出政绩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夏国气数已尽,万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说起这个,冯慨之靠近了些,神神叨叨:“丞相,那个老道的话真有那么神吗?”
张崇明警告:“是真人。”
“……行吧,那真人果真这么有本事么?我瞧着小皇帝每日容光焕发,精神好着呢,可一点没有亡国之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