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邪看着日渐被削薄的左侧。 站起身来,做出了决断,说道:“你去挑一匹未经劳累,最善奔跑的马匹来,本单于要从右侧突围。 ”说完,他不顾周围人的阻拦,径自向左侧突围而去。
风沙中,纪稹原本看不清自己的对手。 但是随着一次次地对招,他越地觉得对方十分熟悉,终于在一次双刀互劈中,他手中地利刃砍断了对方的刀,让他得以看清了他地真面目!
“赵!信!”
赵信也没料到和自己对战的人会是纪稹,他见兵刃已毁,便调转马头,向来路跑去。 纪稹当然不可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他虽然想追。 却被几个匈奴骑兵拦住。 赵信在安全距离外,喊道:“纪稹。 不要以为你赢了,你们大汉想要你命的人,多的是!你们汉人只会内斗,迟早要变成地上爬虫,我们匈奴人是雄鹰,不会总是说输给你们的。 ”
疲于应敌地纪稹听着赵信那句话随风飘来,却无瑕思考其中的意义。
“伤亡如何?”到了深夜,战斗才算是结束了。 纪稹极度疲惫地坐在临时搭建的大帐内,询问着伤亡情况。
“回将军,只是最初出战的五千骑兵伤亡较重。 大战中,因为有韩将军等人的突击,匈奴阵脚大乱,伤亡倒是不多。 具体人数还要再多花些时间清点。 ”曹襄回答道,“而马匹,战马死伤情况较为严重。 不过匈奴人去时也留下大批战马,只是,伤马较多,带回去怕是不能充当军马,只可做耕田之用。 ”
“嗯。 ”纪稹点了点头,又问道,“李广将军回来了没?”
“回将军,还没。 ”曹襄老实道。
纪稹不由得皱眉,心中有些担忧。 伊稚邪从李广所围方向突围后,李广也同时率上千人失去了踪影,据其留下地亲兵回报,是去追击伊稚邪了。 想到伊稚邪虽然是败军之将,但是对这草原地形却熟悉无比,他十分担心人单力薄的李广等部会被对方陷阱所害。
“韩说,你随我来,点齐所有未伤士兵,随我跟进李广将军,追击匈奴。 ”
这时,却有外面来报说,李广已经回来了,说是伤了手,带去的骑兵也去了一半。 纪稹不禁一急,赶出帐去,却见李广全身染红,面上有愧,跪于纪稹身前:说道:“属下有罪,不但让匈奴单于从我侧脱逃,还未能将其带回,追击之时又损兵折将,实在……”
看着年龄足矣当自己祖父的李广如此羞愧,纪稹轻咳了一声,说道:“李老将军请起吧。 此次我军已是大胜,你率军出击,未能掳得单于,只是白玉微瑕,不必太过介怀。 ”
“可是……”
“好了。 老将军快退下养伤吧。 ”纪稹说道。 事实上,他也真不觉得逃脱了伊稚邪算什么大罪。 对于汉军来说,能够一举成擒自然是最好不过。 可是世事哪能尽如人意,大军得胜却逃了大鱼地事,汉军已遇上了好几次,刘彻每次对于率兵追击之人,出言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