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遂耸了耸肩。 说道:“难得请到你这个大才子,总不能太寒酸吧?而且这食肆的茶及茶点也确实不错。 ”
司马迁也不和他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下,拿起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然后说道:“我倒是忘了,你好歹做了五年的左内史,多少有点积蓄在。 不似我,才做了两三年的六百石小吏。 “
冯遂听他这故作自怜自怨的话。 不由得苦笑,说道,“这太史令的职位,还不是你自愿去做。 不然……”话说到这里,他不得不停顿下来。 毕竟若你面前坐着一个对你地话视若无睹,自顾自吃的人,也很难把话题继续下去。
司马迁糕点满嘴,嚼了好一会儿。 又大口喝了些茶水,才开口说道:“左内史大人,你今天找我来,不会又说你那个仕途经济那一套吧?”
冯遂拍了拍脑袋,说道:“你那个榆木脑袋我就不指望了。 你还是去写你那要藏之名山,传诸后世的史书吧。 我是想和你说,你知不知道韩墨韩筠长就要回来了?”
“我知道啊。 韩大哥还被封为安成侯了呢。 ”司马迁又塞了一块糕点进嘴,说道。
“那……你觉得安成侯回朝之后。 朝廷会怎么样?”冯遂认真地靠近他耳边,低声说道。
司马迁眼睑微低,眉头亦不觉皱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冯兄,我只能说,当今的陛下是我大汉开朝以来,难得的有为之君。 只要他还在。 朝中的诸臣也好,地方的诸侯也好。 边关的匈奴也好,都逃不出他地手掌心。 只要他还在,大汉的基石就在,任何人都不可能翻腾出什么大浪。 ”
冯遂听完,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明显的波动,说道:“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是地。 ”司马迁点头道。
“连……昭阳殿中那人也不能逃离陛下的掌控吗?”冯遂忽而又问道。
司马迁被这个问题弄得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说道:“冯兄这么问,是因为迎回昭阳殿中那人,是陛下至今唯一的懊悔之举吗?”
“或许吧……”冯遂说道,“从现在看来,陛下虽然疏远了了卫皇后,但是卫家依然权势滔天,大司马大将军和冠军侯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太子地地位稳如磐石,而我大汉也有景帝的先例在,太子即位似乎问题不大。 但是昭阳殿那人对陛下的影响力,却是不容小觑的,尤其陛下还是个独断之君,若他有心另立太子,怕是无人能阻拦呢。 所以,太子的地位却似乎又不是那么稳固的。 储位不定,总是令人心中难安。 ”
“我的想法,却和你正好相反呢。 ”司马迁笑着摇了摇头。
上林苑博望苑
暖风轻抚,引得树梢枝头一阵骚动。 霍光喘着粗气,感觉到布满汗水的额头有些凉凉地,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纪稹的另一剑又已经到来,直逼他的要害部位,使得他不得不再次跳起闪躲,但却是力有不足,纪稹只一个回剑便拦住了他的跃起,以剑身让他整个人打到地上。 与此同时,霍去病也结束了他和李陵之间的战斗,大踏步地向他们二人走来。
霍去病直直地朝纪稹走去,和他并肩而立,一同俯视着全部跌坐在地上的太子一行人。 太子刘据,二皇子刘闳,三皇子刘旦以及他们的陪读,霍光、张贺、李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