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望了望天际的明月,从春天离开边塞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这一行万人的骑兵如今也只留下了八千多人,沿途虽然收降了几个小国,也和匈奴人小规模的打过,但是距离他的目标还很远。
“将军,又有几个人病了。 ”两个士兵跑过来,向霍去病报告道。
霍去病甚至懒得去问那两个人是谁,只问道:“还骑得动马吗?”
“骑得动!”
“骑不动!”
两个截然不同地声音响起,霍去病扫了一眼那个给出了否定答案地男子,正是临行前皇帝硬塞进他军中的赵破奴。 他面上虽然依旧平静,但是心中却已经对这个赵破奴有了兴趣,这个看来比自己略大几岁地男子,由始至终都很平静地接受他的命令并认真地执行,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即使这个命令是要他遗弃刚才还在一起作战的战友。
“赵破奴,照老规矩,牵走他们的马,把这次抓获的牧羊给他们带走一部分,让他们到之前投降我们的小国去等着。 只要我们能活着回去,军功便少不了他们。 ”霍去病淡漠地说道。
赵破奴点头应道,转身去办事,曾经在匈奴部落里生活过的他很明白,在这种有可能丧命的草原荒漠中,多余的怜悯是没有用的,它只能害得所有人为那一两个人陪葬。 让伤者去那些降叛不定的小国固然是冒险,不过却也是一条生路。 而他很庆幸,自己第一次跟随的将军,非常明白这一点。 真是很奇怪,这个据说在中原长大的将军为什么会这么了解草原呢?
霍去病扫了一眼刚才给出肯定答案的小兵,说道:“汤坤,如果再有下一次,本将军就一刀杀了你。 连令行禁止都不懂,还当什么兵。 ”
那名唤汤坤的士兵惊出了一身冷汗,跟着这个将军虽然好吃好喝,但是一旦伤重难治,便会立刻遭到遗弃,在这种茫茫草原里,要活着回到边关,希望太渺茫了。
霍去病面无表情地监督手下的骑兵们消灭那些匈奴部落视为生命的牛羊,在这块地方穿行了三个月的他已经现,与其杀人,不如杀这些畜生。 一则他没有兴趣用手中的刀剑屠戮妇婴,二则他心中亦明白,没有了吃食这些人也活不了多久。 当部落里的壮年男子和牛羊全部死去,这个部落其实就已经死了。
完成了一切任务之后,赵破奴神清气爽地走到霍去病身边,问道:“将军,等下要不要再放一把火,这里的牧草全烧了,匈奴人的损失就更重了。 ”
霍去病瞥了他一眼,说道:“现在吹的是东南风。 ”
赵破奴被他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明白,挠了挠脑袋说道:“什么意思?”
霍去病已经不理会他,向所有人宣布道:“休息一下,所有人不准下马,等会儿我们再向西北方向出,去找下一个匈奴部落。 ”
“是!”回应他的是整齐一致的声音。 大部分人对这位少年将军还是十分满意的,虽然他有时比较冷血,但是指挥作战却百战百胜,想到这三个月来众人挑破的匈奴小部落,杀掉的匈奴人所足够累计的军功,所有人都恨不得早点回长安去。 看到升官的分上,所有人都原谅了这个将军的某些怪癖,比如总是让他们杀部落里的牛羊,比如不准他们碰那些匈奴女人,比如这三个月一直带着他们兜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