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皇帝念着他哥哥的功劳,哥哥仕途有望,时家人不必日日夜夜胆战心惊了。
万万没想到这事情竟然在朝堂上闹得这样大,这该如何收场?
“陛下决定如何处置贵妃父亲?”时月影抬手研墨,趁机打听。
“皇后觉得朕会如何做?”皇帝从折子里抬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臣妾觉得贵妃忧心太过,其实除去敛财这一项,尹家人才济济能力非凡,臣妾这两年也管过不少内务府的事,就拿每年番邦的贡品来说,尹家人一样一样登记在册并无遗漏,但凡宫中宴请大小事宜也算是仅仅有条。留着他们大有用处,不必下狱砍头的,说不定陛下还落个暴君的名声。陛下有心借此机会敲打他们,今日在朝堂上也达到了目的。至于银钱方面,臣妾相信此时此刻,内务府的大小官员们恨不得把所有的金银全部奉上以求皇上宽恕。”
她眼眸明亮,声音不徐不缓,娓娓道来。
话音落下,她抬起眼眸,元景行眼神之中的赞赏一闪而过。
时月影在宫务与朝堂诸事之上皆清明通达,手段圆滑,故而朝臣们弹劾她的奏折里,不会有执掌宫务不力这样的罪名。若非时家掣肘,她在皇后的位置上绝对是游刃有余。
“你说这么多,就是怕尹家人报复你哥哥,要朕大事化小不是不是?”
时月影手上动作微滞,“怎么是臣妾要陛下大事化小,尹家是皇上的母族,陛下从一开始就没有治罪的意思。”
“那皇后说说说,如今都察院揪住了尹家人的把柄,朕该如何是好?”
时月影思索片刻之后开口,“查是要查,尹家人忠于陛下,横竖也查不出杀人叛国的大罪,不过是贪墨敛财而已。前朝有一项责罚叫做议罪银,官员若有罪,向上缴纳银子,便可免除部分罪责。倘若贤妃能私下给贵妃出这个主意,陛下不必落得个清算母族的名声,尹家人也不必下狱杀头,边疆的将士们得了军饷军资,两全其美。”